霎那间,他唇边惯常的笑收敛了。
他一旦不笑,灯照过来,高挺鼻梁刷上了凉薄的影子。
电话仍在通话中,李书南不敢说再见。
可是那边安静太久了,他不得不唤:“池先生。
”
“李医生,谢谢关心,下次有需要再找你。
”池翮挂断了电话,低头去闻这一个小圆盒子。
近了,闻到这是天然草香。
姜临晴洗完碗出来,到沙发坐下了。
池翮一动不动。
她看不见他的脸,问:“你在那干嘛?”
他抬起头,又浮现自然的笑意:“这是什么时候挂在那里的?”
“一直都在呀。
”
“我住进来的时候,也挂了这盒子?”
“是啊。
”姜临晴想了想,“哦,之前的一盒用完了。
换沙发的时候,我才更新了一盒。
”
池翮把玩着小圆盒子:“这有什么作用?”
“香茅,驱蚊的。
”
“还有其他用途吗?”
“我给你查查。
”她慢条斯理地上网搜索,然后照念,“除了生理疗效,还有心理疗效。
缓解焦虑,放松舒压,抗抑郁,调失眠,消炎抗菌,促进血液循环。
”
“孩子能用吗?”
“能。
这是天然的草本香,对婴儿夜间啼哭有安抚之效。
”
“你闻得到香气?”
姜临晴摇头:“新盒子开封前十几秒能闻到,之后不凑近的话,就闻不到了。
嗅觉疲劳吧,我天天在这里,丁点味儿都没感觉了。
”
池翮和彭寅相识,是因为池翮想请彭寅调一种香气。
彭寅把各种香料摆到池翮面前。
池翮就是找不到那温暖平静的香气。
他叫不上名字,他只记得这一种香。
就算来到这里,他也没有闻到过。
但他在闻不到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