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米,还是?两千公里。
其实都没什么差别。
因为隔在他们中间的始终都是?最远的距离。
是?她怎么追赶,都无法逾越的距离。
时听鹿在周围的吵闹声?中,t?渐渐红了眼眶。
心脏泛起阵阵难以忍受的潮湿。
那是?她第一次意识到,她满心期待的高考毕业,既是?她奔赴未来的开始,也是?他们所有故事?的终止。
自此南辕北辙,他们将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永远消失于人海。
可她好舍不得……
因为她真的……好喜欢他,好喜欢他……
喜欢到,她甚至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会为别的男生心动了。
时听鹿难过到心脏抽疼,眼泪霎时从眼眶里滑落,顺着她脸颊滴落到那张志愿单上,将“京榆”两个字洇湿出了一片墨迹。
她泪眼朦胧地看着那行斑驳的字迹,像是?在看着她再也无法触及的与他有关的未来。
只是?她心里却十分清醒。
她再喜欢他又能如何?呢?
在他们当下的年?纪里,没有什么比自己未来重要。
所以,她再难过,再不舍,她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她说不出“和他报考一个城市大学?”那样浪漫又天真的话。
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取舍。
可人总要学?会抓住,对自己更为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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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听鹿是?被教室外的一阵躁动扯回思绪的,她急忙抹了下眼角,打算起身去趟卫生间洗下脸,她那会儿有些恍惚,快走到门口时才觉出氛围有一丝不对劲。
她低垂着的脑袋抬起来,不经意地往前瞥去,眼神却瞬间怔住
隔着半米距离,教室前门,檀见?深正插兜站在那里,眉眼恢复了一贯的冷淡。
而他对面正站着一个身材窈窕的漂亮女?生,手上捏着封粉红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