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晶钻的高跟鞋踩过表皮斑驳的马路。
这条街长到好像没有尽头。
迟漪早该清楚多留在香港一日,难免不会撞上今夜局面,无非早一日晚一日。
胡乱想着,人竟然徒步走出中环片区,往深水埠方向继续前行。
身后车灯一直追着她打喇叭,靳知恒摇下车窗不停地喊她,毫无反应,只得找个地方靠边停车快步追上,将她堵在转角暗处。
靳知恒耐心耗尽:“大小姐,至不至于?”
迟漪冷冷看他片刻,不情不愿溢出一个“嗯”字,然后绕过他这根挡路杆继续往前。
靳知恒眉眼倏地冷下来,猛地拽住她冰凉的手腕。
“送你回家。
”
迟漪轻轻呵笑一声,转头抵他目光:“靳公子,你目的达成还管我做什么?”
“什么?”
“还需要我说清楚讲明白是吗?靳知恒以你的人脉关系,打听不到我和周清安认识?我和徐小姐有旧怨?今天晚上这场鸿门宴你拉着我来赴,还有你来找我那天刚从西贡回来吧?车子轮胎上的泥都没有洗干净,真是辛苦你设局只为嘲笑我一场。
”
迟漪顿了顿,微笑起来:“我现在告诉你,徐媞娜说的都是真的,我读女高的时候一件都不是误会谣传每一件都是货真价实发生的。
我就是被劝退的,迟曼君才会让我躲去法国,学那个什么大提琴,我这种没天赋的人学艺术就是为了走捷径,就这么简单。
把这些话录音或者拿回去给西贡那位阿姨说没问题的,靳叔叔知道我们母女俩就是想要踩着他,踩着靳家往上爬以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感谢我吧,靳知恒。
”
她的语调始终平缓温和,不见半分恼怒,只是这张脸冷得很,黑白分明的一双眼定定地睨着他。
靳知恒感觉自己被她的话气得不轻,呼吸也被扼住,他像是忽然哑住说不出一个反驳她的字。
无可否认,他是知道他们的端倪,也有几分因为陈秋溶的泪靥打算着放任徐媞娜对她不管,想着就如那时第一次见面一般观察迟漪会作反应。
他自认自己真没有迟漪说得那样不堪,只不过酿成这桩局面是他根本没想过女人们疯起来的威力。
“靳二少爷如果没别的事,请让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