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扬:“新年快乐啦,哥哥仔。
”
最末三个字令驾驶座的男人身形微顿。
靳向东眉心微蹙,难掩惊异于她口中词汇。
“什么?”
车停在了半山腰。
噫,原来古板派寡佬这么不禁逗的。
“还没看出来,我在努力哄你呀。
”迟漪清透的眼眸一闪一闪藏住狡黠,放慢语速,故意问:“还是说哥哥唔中意呢个称呼喔?”
靳向东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仔细端视,瓷白脸颊和玉似的鼻尖都透着红,显然心虚也有,只是风冻更甚的。
他压低呼吸,倾身向后将放在后排的一件男士外套拿起,再直截了当地盖住少女单薄纤细的身躯。
一时,外套上萦绕的冷香丝丝密密地缠住她,属于男人残留的体温紧密地与她的皮肤肌理贴合。
迟漪睫毛微颤,身姿因愣怔的缘故侧靠着椅背,很端正地面向他。
不过,这种姿态实在令人有些局促,迟漪大脑顿了顿,迅速转过去背对他,趁着旁边人还没动静,迟漪手肘碰了碰他的,“嗳,居然还看不出来,我在学着认真哄你。
”
她想起手里的手机,立马高高举起,快速调整好前置摄像头画面,口吻愉悦:“新年的第一天一起拍个合照啦!”
画风转变太快,仅仅几秒。
满窗交叠映射着外面这场盛大而斑斓的烟花秀,覆盖住人的全部注意力,至于那一张微不足道的合照,只不过是在这一夜的喧嚣声中偷偷藏进了她相册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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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顶主宅,是二十分钟后。
好容易避开前庭众人,回到小洋楼区域,迟漪一手裹紧那件可以汲取温暖的男士外套,一手捏着晚宴包与裙摆,拾梯而上回到自己房间。
开灯,脱下外套,她满脑子的记忆还不断回忆今夜的一切。
临下车时,迟漪是想把外套还他的,只是一想到他的感冒警告,又讪讪地撤回手,一路穿着回来。
这样的话,又得思考起下次见面该如何归还他。
如是思考着,迟漪抱着外套,将它整整齐齐地挂在衣帽间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