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他心中不?满,迟漪用力去抱他的脖颈,男人清冽洁净的气息扑萦在她?身前,她?深吸着?气,咬牙道:“靳向东,我知我眼界浅,看待问题不?如你深刻……可、可是?你更清楚,我说得这?些,就是?铺开在我们眼前的事实,改变不?了。
”
“走完一条路太过漫长了,我们陪着?对?方先走一段……不?好吗?”
言至此,迟漪有些难过地想:爱人这?件事,难道一定是?需要一种身份,才能拥有资格继续爱下去的吗?
可是?她?所察所知的世界里,只剩下迟曼君的前车之鉴,告诉了她?另一个不?正确却足够现实的道理:维持一段稳定的,或是?具备法?律所承认的关系,并不?一定是?保护,或许也可以成为一道枷锁。
一道缚住你所有人生自由,足够令你万劫不?复的枷锁。
迟曼君曾经拥有这?道枷锁,她?也曾经拥有,两条锁链来自同一个男人,是?迟漪的生父。
她?不?是?私生女,可后来为了挣脱这?一道无比沉重的锁链,逃离那个男人,她?和迟曼君都?必须要脱胎换骨,换一个崭新的身份。
温柔里苟且,未尝不?是?好事。
正因为,她?做不?到?时时刻刻都?活在清醒的痛苦里,才要为自己造一场短暂的镜花水月。
……
身前的动作忽而停下,他以鼻骨蹭过她?锁骨的位置,热息洒落在那一片莹白上,靳向东沉着?声线:“迟漪,就算只走一段路,你也可以有身份,也可以光明正大。
”
迟漪屏住呼吸,用尽所有冷静去阐述:“大哥比我见?得更多,你们这?般家世的贵公子?身边总有那么一两个女伴,我都?懂的。
我的存在,其实、可以不?必你有为难,我可以不?要”
男人清朗的声音打?断她?:“迟漪,先听?我说好吗?”
“靳仲琨和我母亲算不?上体面分?开,最早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养女人。
你知道,靳知恒只比我小三岁,那算起来他和我母亲新婚才一年多时间,就已经出轨了。
”
迟漪在他沉静的声线里,心脏猛地一颤,睫毛微抬,她?的视野里透过后座的那块玻璃,外?面是?一望无际的空旷幽暗,这?样?涉及到?家庭的话题才是?他们之间彻底的禁忌。
然而,靳向东的语调是?那么慢条斯理,同她?继续说:“我母亲刚离婚那一阵,其实过得很不?好,身体、还有心理上。
所以有那么几年,我恨透了他。
可那时候,我祖父祖母健在,不?能让他们为难,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