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累了。
”
靳向东松了手,去拾地上那张羊绒披肩盖在她身上,修劲如松的身形却并未挪动半分,依然是将她围困方?寸之间的压迫姿势。
“迟漪,我们把?话?讲清楚,好吗?还是说,有旁人在你跟前乱嚼了什?么舌根?”
“没有别人说什?么。
”迟漪一手拢着披肩,一手半支起腰身,湿乌的一双鹿眼撞上他漆沉视线,“我只是说句实话?而已,大哥连一句实话?都听不得吗?”
“我们早晚也会分开,我们的身份隔阂从来都没变过。
靳向东,我们本?来就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所以你以后会有老婆……我都明?白的。
我会懂事的。
”
她陈述的声线越来越低,一字一句描写着这些?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有关他将来几十年人生的画面?时?,靳向东真想敲开她的脑袋,仔细观察一番,究竟装的是些?什?么狗血桥段。
他们之间要如何地悲惨收尾,才能对得上她的这般伤春悲秋。
靳向东低垂目光,逡巡着她莹白脸颊上的交错泪痕,不必如那晚般隔着万水千山,他能够亲手为她揩去,再俯首心疼地吻一吻她。
那时?隔着遥遥万里,对于一个未知男人的嫉妒啮噬着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沉着,现在想来未免都觉当时?的幼稚可笑他在她心里有一席之地,已是命运对他的百般眷顾。
“迟漪,你信过我吗?”
他揉一揉女孩子凌乱的鬓发?,与她额心相抵,目光交织,慢条斯理道:“你要是信过我一分,就不会这样?胡思乱想。
”
“你我拍拖,你就是我的正牌女友,不是圈子那些?什?么乱七八糟、见不得光的存在。
我无法对你轻易去承诺什?么永恒不变,但我保证,我们没有分手,就绝不会发?生你现在脑子里所预想的这些?烂事,能插手我婚事的人,只有我奶奶和我母亲黎女士,她们都是很?好很?开明?的人。
十月金秋,我带你回?京见我奶奶。
到时?恐怕还会叫你失望,发?生不了一点狗血剧情里棒打鸳鸯的概率。
”
“……我不要。
”迟漪急迫着拒绝,“我年纪还小,到时?会说你荒唐的……”
“就当,我一生中只荒唐这一回?。
”
他们的力量一直悬殊,他一个温柔有力的拥抱,迟漪就根本?推拒不开半分。
夏夜里恒温空调的冷气荡下?来,她用力呼吸,肺里被蹿腾的冷气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