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竹雨分不清他到底是不是精神病。
白云堰承诺给他二十分钟的时间,时间到了就进去把焦竹雨带走了。
以防他情绪不稳,进来了三位男医生在病房里守着他。
焦文山带着她离开,她穿着不合身的长裤走的很慢,裤腿折叠了很多次,走路还是耷拉在地上,上半身臃肿的卫衣,把她脑袋衬托的更小了。
坐上车,焦文山放下拐杖:“我给你挑好了几个新学校,你选一个,等过完年开学你就能去,离这里很远,只要我不说,就没人会找到你。
”
老人露出心疼她的眼神,即便脸色看起来有活力的她,也无精打采垂着脑袋,点了头。
“我知道你以前在外受了很多苦,变成现在也不容易,但你还得明白个道理,人啊,就是越清醒才越痛苦,能装傻的时候就装傻,家里你姑姑他们,有时候说的话当听不见就行了。
”
“我在学校,能申请住校吗?”
“不想回来跟我一块住?”
她摇头,在那样阴冷潮湿的卧室,得不到一点家的感觉,从心里也没觉得,这里是个家。
焦文山失望叹气,但他更想弥补这些年来对她的愧疚:“好,生活费我不会少给你,你就算考不上大学也没事,有我在这,家里没人敢把你撵出去。
”
“嗯,谢谢爷爷。
”
他露出慈善的笑,褶皱挤出面目祥和。
这一年的新年,是焦竹雨过的最提不起劲一次,直到开学之前,她从来没跟爷爷以外的人说过一句话。
学校是个私立高中,她报选了艺术,被分配在专业的班级,氛围很好,只是她不爱说话,学习也差,没有像他们那样大量的美术功底,画出来的东西拙劣难看。
第一天放学,她从教学楼中出来,看到不远处的围墙上面蹲了个人,头戴白色鸭舌帽,搭配着干净利落的白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