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可真对,”他抬手直指着苏世誉,“无心无欲,无血无泪!你便这样下去吧,就该是一辈子的孤身寡绝!”
本是血亲,要如何才能怨毒至此。
这一通骂的实在淋漓尽致,楚明允不禁向苏世誉那里看去一眼。
苏世誉面容淡淡,是一贯的毫无波澜,只是不知斯人是否果真表里如一,心冷硬若此,竟毫无动容。
直到苏行气喘吁吁地止了话,苏世誉才平静地开口道:“侄儿闻教,还请叔父伏罪。
”
“伏罪?呆在牢里等着你审问再处死刑?”苏行脚步不稳地往前走了一步,“用不着你动手!”他猛然拍上身侧的墙,机关‘咔’地一声凹陷,一壁覆顶石墙轰然坠下,如惊雷般砸落在苏世誉面前几尺,震耳惊心。
血水从石墙缝下缓缓漫出,蜿蜒流淌,洇上他的靴沿。
一时寂静。
“苏大人?”楚明允试探地唤了声。
苏世誉转过身,“走吧,待天亮后再命人来将这里收敛了。
”
楚明允跟上他,想了想道:“苏大人和令尊……听起来似乎关系紧张?”他难得措辞委婉了些。
“不必多想,父亲只是脾气不大好。
”风轻云淡的语气。
“喂我说,”楚明允瞧着他的背影,“这边有的酒楼夜里是不打烊的,你若是心里不痛快,我可以去陪你喝两杯。
”
苏世誉似乎是轻笑了声,“命案得破,你我总算不负圣命,我心里为何会不痛快?”
“行啊,那咱们去喝两杯来庆祝我洗脱嫌疑?”脱口而出后话音不禁一顿,楚明允十分少有地自己都觉得有点欠抽了。
不料苏世誉却顿了步,回眸看他,莞尔笑道:“楚大人有意庆祝?”
“……还行。
”
“那走吧。
”
扶风郡毕竟是繁华之地,虽是深夜,酒楼里依旧灯火盏盏,有闲客二三。
楚明允和苏世誉在楼上寻了个僻静位置相对坐下,杯中酒温,香气醇厚。
楚明允不急着喝,捧着瓷杯慢慢暖着手,仔细端详着苏世誉的神情。
苏世誉浅浅抿了一口酒,不抬眼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楚明允认真地道:“有朵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