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他们一开始确实是交易。
不可否认,在确定关系之前,他曾经想过用身体从他手里换取想要的东西。
他低下头,盯着金枪鱼罐头说:“给我拿一个勺子吧。
”
罗德里安冷淡地说:“没有。
”
明越隔着衣袖把罐头拿起来,喝了一点点汤,全是油,恶心得他差一点吐出来。
他觉得自己太娇气了,哪怕出逃过程中,他都被人照顾地很好,现在罗德里安给他的东西也是加热过的肉罐头,他还想要什么呢?
他朝他开了一枪啊。
罐头掉到了地上,溅出的油花把被子弄得很脏,明越的头很痛,断断续续地想起一些事情却无法深入。
“我好得很快,还可以陪你几十年,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带我去南方生活好吗?伊撒尔,只有我们两个……”最后一句话越来越低,他伸出手,勾了勾罗德里安的衣角。
他每次想要说谎的时候,都会叫自己伊撒尔。
罗德里安握住他的手,把它压在他的耳边,俯下身笑了笑,说:“好啊。
”
明越黯淡的眼睛瞬间亮了一点,却看到他拿出了一支注射器,还没来得及问,尖锐的针头就扎进了自己的胳膊。
他竭力让自己听起来平静一点,问:“是什么?”
罗德里安拔出了针管,随手仍在地上,说:“镇静剂,我要带你出去,睡一觉吧。
”
这一觉太过漫长了,他期间断断续续醒来过几次,有时候睁开眼睛外面有光,有时候一片黑暗。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车上,总是摇摇晃晃的,梦里回到了黑海那艘破旧的军舰上,海浪滔天,把船高高顶起又放下,他在甲板上被淋得湿透,却无法进入船舱。
每一次他醒来,罗德里安都会给他喂一点流质食物,然后又给他补一针。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都快被镇静剂损伤了,即使醒来的时候也无法集中注意力思考。
最后一次醒来的时候,终于不在车上了,一个戴眼镜的beta男人坐在床边,正在小心翼翼地按压他的腿部。
长期沉睡让他的大脑有点跟不上眼睛了,迟钝地盯着他想了很久,才渐渐明白他可能是一个医生。
他打量了一圈这个房间,很大,但是似乎很久没有人住过了,除了床上的被罩是新的,就连吊灯上的灰都没来得及擦掉。
外面正好是白天,太阳斜着照进来,在空气中被分割成一条一条,阳光中的灰尘在旋转跳舞。
现在是早上吧,花香穿透窗户飘进来,他朝外面望了望,看到一朵月季探出了头。
罗德里安推开门走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