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中国导演为规避审核,把各种悬疑电影背景南移,柬埔寨、缅甸、印尼、泰国,就成了许多人心里的法外之地。
夏日,巴厘岛情侣死亡案更给热带南国的旅游业蒙上一层阴霾。
罗溪对这些血腥都市传说,向来是不信的。
什么男子去泰国旅游,只是想上楼推个油,就被人绑走嘎腰子;什么大学生毕业被骗去缅甸,进了园区被关起来做牛做马,绝口不提,先是自己是为色为财,铤而走险。
有些人,就是自觉自愿地,走向那些深不可见的黑暗。
比如说,庄煦。
和庄母通话的最后,罗溪拜托她在义乌当地找找有没有认识那位邻居大哥的人,两人同样是在东南亚意外死亡,其中或存在着些隐秘联系。
庄母有些犹豫,这个消失多年的逆子是心中隐痛,但现在的新家庭和新生活才是第一要紧。
罗溪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理由说服她,双方沉默半晌,罗溪轻声说:“阿姨,我好朋友的妈妈,就她一个女儿。
他们出事以后,她拜托我来调查,就是想知道到底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情。
当妈妈的心,我想都是一样的。
”
手机听筒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时间一点点过去。
“晓得了,我问到了给你讲,问不到,那我也没得办法。
”
两天后,庄母给罗溪打来电话,她问了当初租房的房东,居然真问到了那位邻居的底细。
房东提起那人,至今恨得咬牙切齿,说起来他也是事无巨细:
那个当年要带着庄煦赚大钱的男人,叫彭建业,外号大鹏,早年在义乌做地下钱庄的中间人。
在义乌,尤其做出口外贸的生意人,多少都接触过地下钱庄。
这不算什么秘密,是默认的一点生意之道。
外贸生意,客从八方来,其中不乏比如尼日利亚、伊朗这些美元储备极少的国家。
这时候,客户要付钱,只能通过非常渠道:找地下钱庄。
地下钱庄的资金来源,黄赌毒骗,一到账就得想办法抹掉踪迹,最好办法就是分散到百个千个账户里流转出去。
左手进外币,右手出赃款,账目平了,一来一回,钱洗白了。
而作为卖家,第一要紧事是收钱回款。
都是卖杯子,义乌小商品市场里几千家,你不接受这种付款方式,客人总能找到别家接受,少有人能硬气起来,只能对上游货款是不是清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和地下钱庄往来风险高,各家都是通过朋友介绍信得过的中间人去操作,中间人抽千分之一到千分之三,彭建业做的就是这个生意。
能做上中间人,一是有些财力,二是周全靠谱。
彭建业自从到义乌做事,就一直住在租的这栋房子。
他学问很好,邻居里有小孩什么数学物理作业不会,找上门都能得到解答。
庄煦从初一起,没事就往彭建业家跑。
13年,彭建业去了趟天津,回来摇身一变,成了天津蓝天格致的科技公司的华东区负责人。
原先地下钱庄的事情交给手下人做,他自己成了实业家,大手一挥买下几个附近乡镇的厂房,声势浩大地要盖矿场,挖比特币。
隔三差五,就会见他带着一群人去考察矿场,或是去北方参加他们公司的新品发布会品。
房东那时候还开他玩笑,说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