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蛾群在易逢初身周狂乱地飞舞,试图以数量为优势吞噬他,但只能在靠近的瞬间灼烧、融化。
蛾翅抖动之间,漏下细碎的白色磷粉,如同坠落的星屑般混着雨水,洒落在易逢初身上。
特殊质地的磷粉似乎让雨水变得粘稠,渐渐粘合成一片银白的、薄膜似的外衣。
远远望去,易逢初像是身披着银白华袍华美的银纱从天而降,一半落在他身上,更多的则伴随着雨水流淌在地,蜿蜒成银色河流。
群蛾尖叫着化为灰烬,原本遮天蔽日的族群渐渐稀疏。
直至最后一只飞蛾从半空坠落,易逢初似乎感受到背后数道惊愕的目光,转头回望。
在银白的磷粉薄膜衬托之下,他的双眼显得更加深黑幽邃,异常冰冷,让人呼吸一滞。
这种冷意,不像是淬着怒火的刀尖给人的威胁感,而是另一种更加广袤,更加漠然的……像是人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宇宙,心里油然而生的冰冷荒芜感。
这甚至令车内的同学们纷纷产生一种疑问:眼前向他们走来的,真的是他们的同类、同窗,而不是比起蛾群更恐怖的怪物吗?
易逢初走回车旁,但所有人都沉浸在某种震撼里,不约而同地保持着沉默,安静得可以听见呼吸声交替响起。
只有李音很快有了动作,她打开了车门,示意易逢初快点上车。
她脸上浮现出微笑:“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活着出去……”
“不。
”
出乎意料地,易逢初否定了她的说法:“出去的只会有‘我们’不会有你。
”
他不仅没有顺势上车,还握住了李音搭在门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将她拽了出去。
踉踉跄跄地走进雨幕,冰冷的雨水瞬间从头淋到脚。
李音很明显愣住了,雨滴落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很快淌出一道道水痕。
在她无措的目光中,易逢初用陌生的目光注视着她:“在这里,只要回应过虫蛹的呼唤,就会被它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