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已褪至桦木地板上,朝露里间只剩下一层轻纱。
暮色苍茫,西边绚丽的红霞还尚未彻底散去,屋内尚未点灯,红晕透过窗棂映照在穆尔白的脸上。
朝露乍一回眸,仿佛在恍然之间,便看到了一张充满凄楚的面容。
明明是穆尔白欺人太甚,可他偏偏就能拿捏出这般凄凉的腔调。
如此心机,比其母还要更胜一筹。
朝露撇过头不想看他,半响后,她才哑声开口:“放开朕。
”
“我若放开了,陛下还会再见我吗?”他说完,不仅没有放开,还抱得更紧了一些。
“陛下根本不爱我,这么多年,我曾无数次示好,可陛下都视而不见。
”
他说到此处之时,朝露便更迷惑了。
在朝露的印象中,穆尔白好像从未示好。
他在朝露的心里,一直都是清清冷冷的那么一个人。
朝露想,他是不是真的疯了?为何他说的话,朝露一个字都听不懂。
而穆尔白还在自顾自道:“陛下那一日,偷偷跟康郎君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今日宴请的名单里,也有康烁。
陛下说,大选大日,您会选他做王君。
”
说到这里,穆尔白眼眶微红,清冷的语气中,莫名就有几分委屈。
“可这样的话,陛下就从没跟我说过。
”
“朕今日召他们来,也并非是为大选做准备。
你既然听到了朕那日的话,就该明白。
朕如今是没办法选他做王君了。
既无法,就得当面同他说清楚。
可你是怎么做事的?”
朝露终于奋力挣开了他,她面色冰寒如刀,语调森冷至极:“你说你喜欢朕?你到底是喜欢朕这个人,还是喜欢一个提线木偶?”
穆尔白意识到她是真的生气了,他慌忙跪了下来,紧紧攥着朝露的衣角,呜咽出声:“陛下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被母亲禁足在院中,始终不得出。
这些日子,我都没听到陛下的任何消息。
本来我也是欢欢喜喜想来见陛下的,可是陛下却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