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瑜的视线望了一眼,疑惑道:“生辰面?”
“今日是我儿子十六岁的生辰,这面都做好了,他却说有事不回家吃饭了,跟他那个死鬼爹一个样子,天天就知道在外面混,这么多我一个人哪里吃得完……”
生辰面……
冯妙瑜挑了一筷子面条。
那味道寡淡极了,当真是地地道道的清汤面。
宫里的面条,不是以炖煮五六个时辰的高汤为底,就是拿肉糜鱼糜制成面条状,更有心巧的御厨将肉汤鲜汁连带着春笋火腿丝一同灌进面条中间做夹心,一口下去春意盎然……冯妙瑜又挑了一大筷子面条吃下去。
胃里又酸又辣,可这分明是碗淡的不能再淡的清汤面。
谢随听见她轻轻地抽了几下鼻子,以为她是娇气,金枝玉叶受不了这种粗茶淡饭,就在心底冷冷地笑了两声。
“公主若吃不惯,没有必要勉强自己的。
”谢随道。
冯妙瑜有心事,一时间也没听出来他话语里的轻蔑,片刻后小声问道:“谢公子以往都是怎么过生辰的?也会吃生辰面吗?”
“过生辰想来应该都差不多吧,”谢随想了想,道:“无非是生辰面,许愿,收发贺礼之类的,从早上一直吵闹到晚上。
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我母亲做的面条的味道又……要说唯一的好处,大抵只有生辰那日,祖父格外宽容,不会检查我们的功课。
”
沉默许久,冯妙瑜轻轻咕囔了句,“可从来没有人想起来过我的生辰。
更没有人会为我做一碗生辰面。
”
“谢公子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很讨厌吗?”
她说话的声音低低的,谢随只听到了后面的半句话。
“公主何必妄自菲薄。
”
谢随平静道:“您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何必在乎他人的看法?他们如何看您并不重要,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您心里如何评判他们。
”
“谢公子也想要权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