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听说都是早前南边旱灾,流亡过去的流民,朝廷不收,赈灾物资又未至,流民要是不想饿死,就得自寻出路……只是还能有什么出路?眼下,朝中又要嚷着剿匪,剿得都是民心。
今日是南边遭了旱灾,朝廷这番做法,旁人却都看在眼里……”
卓远没有说破。
宁和覆亦听得懂。
卓远继续道,“总之,只要匪没了,这趟差事也就算完事儿了。
涟涛(三皇子)只是想支开我,他不会特意为难我。
与平远王府树敌,对他没有好处,他的矛头在涟媛那里……东宫病逝,七皇子年幼,东宫早前在朝中的心腹都听涟媛的。
只要涟媛在京中一日,涟涛寝食难安。
这一趟去洪州剿匪,他一来是想支开我,二来,也是想试探平远王府同涟媛的关系,不会真的管我在洪州做了什么……”
宁和覆淡声道,“老师知晓你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涟媛与你们平远王是有些瓜葛,说近是近,但说不近,也可不近。
宫中之事,向来牵连甚广,不可妄自将平远王府搭进去……”
卓远抬眸看他,沉声应道,“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知晓。
”
……
从宋城离开,已经夜深。
马车在夜路上行驶,卓远目光空望向马车窗外漆黑一片。
心中想的,都是老师早前一番告诫。
自从朝中退下来,老师很少再插手过朝中的事,更少有主动在他面前提及过朝中之事。
这次涟涛在京中高调行事,动静太大,老师是怕他在其中受牵连,所以提醒……
卓远淡淡垂眸。
早前父亲和兄长还在的时候,他曾是府中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斗蛐蛐,踢蹴鞠,能闯得祸他都在闯……
但总有父兄照顾,不必担心天会塌下来。
仿佛都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卓远缓缓睁眼。
***
等赶回行军处,已是夜深。
大军在途中驻扎。
卓远回营帐的时候,随口问了声副将,“王府今日有消息来吗?”
副将应道,“还不曾。
”
卓远愣了愣,不应该呀……
卓远脚步折回,一脸叹息,“诶,你有没有认真去掏鸽子笼啊?”
副将恼火,还是耐性道,“末将都掏了好几次了,是真的没有……”
卓远踹他,“再去掏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