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鬼故事跟领导那刷脸,你可真能。
”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不是,是亲耳所听的传闻。
”
“谁亲眼看见上吊的女尸舌头吐三尺长啊?退一万步说,就算看见,活到现在也特么得一百多岁了吧?能亲口告诉你?”
“艺术加工嘛,我看于副厅长听的津津有味。
”
“我特么抽你!”
眼见陈飞那铜扳手一扬,罗家楠赶紧缩脖子闪开半步,抬抬执烟的手:“说正经的,头儿,按祈铭他们给的信息,山坳里发现的尸体十有八/九是死于失血过多,那么‘鬼屋’里的血迹很有可能来源于那四具成年人的遗骸,另外那孩子还有白血病之类的血液病……您觉着这情况听着耳不耳熟?”
垂手撑住窗台边缘,陈飞微微眯起眼,从脑海深处挖掘出深埋的记忆:“你说的,是你爷爷三十年前破的那个‘御医’案?”
罗家楠郑重点头。
这案子是他进组之后,翻看爷爷罗明哲经手的案件卷宗时看到的。
连续两起失踪案,还都是成年人,找了九个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家属都快放弃了,罗明哲依然坚持寻找。
他相信两个正值壮年的成年人不会无缘无故失去踪迹,一定已经遇害了,尸体就被埋在某处。
那会训练有素的警犬很少,罗明哲只要有空就会带上自己养的退役军犬虎子去失踪者家附近的山上沟里搜寻。
此举无异于大海里捞针,但用罗明哲的话来说,就当锻炼身体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距离失踪案案发后的一年零三个月,虎子从一处已经弃用的泄洪道里刨出了两付遗骸。
经法医鉴定,尸体的眼眶周围遗留有切割的痕迹,而根据骨骼血液浸蚀状态表明,是受害者活着的时候下的刀。
这让罗明哲一下就联想到了刚刚被缉捕归案的一个游医。
那人根本一天正经的医疗训练都没接受过,自诩是宫廷御医的后人,被抓时正在兜售专治眼疾的药方。
其中有一张药方中的药引书作“瞳子”。
罗明哲年轻时曾立志学医,看过不少古方药籍,认得这是《东垣十书》中对人眼的称呼,深感不适故印象深刻。
他返回头去提审这假大夫,随后根据对方提供的线索暗中走访曾买过他药方的客户,锁定了一户儿子天生全盲的家庭。
经过连续数日的审讯,两口子终于招了。
说是为了给儿子治疗眼疾,花重金买了那假大夫的药方。
可他们的儿子是天生的问题,用假大夫的话来说只能下最猛的药医治,遂痛下杀手剜了两对儿人眼做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