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陈景琪的时候,他端着满满一保温杯被祈铭警告过“黄曲霉素超标”的生普,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视察工作。
捋着自己花了六个小时反反复复修改的询问大纲,欧健紧张且谨慎的提出问题。
陈景琪眼睛有点哭肿了,说话带着点鼻音,看的出来,在医院里肯定是痛哭流涕来着。
不过这并不能排除他的嫌疑演戏谁不会演呐?
问题一个接一个,陈景琪回答的丝毫没有迟疑。
他说前天上午从家出来,九点四十到的工作室别墅,十点半离开,有手机上的叫车记录为证。
他是摄影师,去找他哥是因为合作的甲方想借直播推自家模特,听闻他哥是个流量不错的网红,希望能通过他和对方搭上线。
然而这种小打小闹且毫无利润可言的合作,顾临华根本看不上眼,直接拒绝了弟弟的请求。
陈景琪承认自己当时有点生气,他算新人,能拿到甲方的全单外包实属不易,那边也是看上他有“宇宙二胖”这么个重量级网红哥哥才愿意合作。
请求被拒,他跟甲方没法交待。
可顾临华那天特别忙,马上快到双十一了,预售的厂商样品成箱成箱往别墅里送,他光试吃产品主要是各种方便食品和零食嘴都不够使,更别提有空跟弟弟详细交流了。
他让弟弟在自己的卧室里等,等他要休息的时候再谈。
可陈景琪十一点还有个室内摄影的活儿要拍,等到十点半看哥哥还没有休息的意思,只能先行离开。
本想着等过两天再去问问他哥,谁知那天竟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说到这,他又啪嗒掉了滴眼泪出来,从头到脚散发出浓浓的哀伤气息。
欧健眼窝浅,陈景琪一掉眼泪他也跟着红了眼圈,结果被罗家楠在桌子底下踹了一脚,眼泪忽悠一下憋了回去还好踹的不是伤腿,要不眼泪真得飚出来。
该问的都问完了,罗家楠朝欧健一偏头,示意可以结束谈话。
等陈景琪离开,欧健看看自己记了满满五页A4纸的记录,试探着问:“大师兄,是他么?”
罗家楠端保温杯的姿势大有离退休老干部的悠哉,他抿了口茶,轻飘飘的反问:“你觉着呢?”
欧健皱起眉头,不太确定地说:“我的问题他回答的都很流畅……看不出有什么逻辑问题……所以我觉着……觉着……应该不是吧……”
就看罗家楠把保温杯放到桌上,回手支到脸侧,用看祖国的花朵“啪叽”被人踩了一脚的惋惜表情冲他摇了摇头:“傻小子,你可是被忽悠的挺彻底啊,他嘴里就没几句真话,你还真信了。
”
“啊?”欧健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质疑中我被……忽悠了?
看到菜鸟师弟眼里闪烁出旺盛的求知欲,罗家楠竖起根手指:“他不是从自己的公寓去的工作室别墅,而是其他地方他手机上显示的去程打车费是四十二块钱,出租车的起步价是十二块钱三公里,超过三公里每公里加收两元,而他住的地方离那里撑死了六公里,算上早高峰堵车每公里加五毛空驶费,他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