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而是?吐去嘴里?的泡沫,叹息道:“你看看你这身上,还有?没受过伤的地方?么?”
罗家楠很认真?的琢磨了几秒,随后抬手往脐下三寸一指:“把心踏实踹肚子里?,伤哪也不能?伤这儿。
”
“……”
被罗家楠那满身伤疤勾起的悲秋伤春情?绪瞬间消散,祈铭抿住嘴唇,视线在架子上的剃须刀和?罗家楠手指的地方?打了几个来回,最终决定?算了,好?歹得用,给这孙子留个全尸。
赵平生从不跟陈飞和?罗卫东单独出去喝酒的时候凑热闹。
一是?陈飞不乐意带他,嫌带他吃饺子不用就醋;二是?他自己不愿意去,省的看这俩人动不动就拍胳膊拍大腿的运气;再一个是?赵某人酒量有?限,照陈飞和?罗卫东那种喝法,十分钟就能?给他喝桌子底下去。
他不能?醉,他还得照顾喝完酒之后的陈飞。
只要不离开酒桌,甭管喝多少陈飞都能?立着坐椅子上,可一旦脱离了他人的视线,尤其是?到家之后立马醉成一滩泥。
这时候的陈飞格外老实,他酒品好?从不撒酒疯,也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吹胡子瞪眼的重案组组长,随便赵平生怎么摆弄怎么是?。
给人掀床上脱去鞋袜衣裤,赵平生进浴室拧了把热毛巾帮陈飞擦脸擦手,正要去换擦脚的毛巾,忽然?被醉得迷迷糊糊的人扯住了睡衣的袖口。
侧头看去,只见满脸酡红的人眼中盈满罕见的温和?,随后近乎撒娇般的拧身抱住他的胳膊。
“……老赵……”陈飞喝的舌头有?点大,说话含含糊糊的,还有?点前言不搭后语:“……这么些年……对不起啊……”
就着胳膊被抱着的姿势蹲到床边,赵平生用空着的手刮了下他的鼻梁,笑问:“说什么呢?哪就对不起了?”
“……一直是?你……照顾我……”说着说着,陈飞闭上眼,眼角堆起岁月的擦痕,怅然?叹息:“……要是?没我……你早该升……升厅级干部了……呵,说不定?都去部里?了……
”
这话赵平生倒是?头回听陈飞说,以前喝多了也撒娇,大多是?胡说八道,第二天醒了怎么都不承认那种。
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搞的,竟然?会提出如此正式的话题。
不太?可能?是?停职的事闹的,他琢磨着。
以他对陈飞的了解,要干的事儿决定?了就不会后悔,而且从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便做好?了承担结果的准备。
这正是?他欣赏对方?的地方?,很多人做事不计后果,却不想有?没有?承担后果的能?力。
陈飞有?,而这种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是?无数次的披荆斩棘刀锋舔血练就出的果决。
他笑着拢了把对方?粗硬的短发,轻??哄道:“行了,我你还不知道?胸无大志,一辈子的念想就是?守着你,现在的日?子,我知足。
”
然?而陈飞并未因此就释怀,眼睫微微颤了几颤,问:“……无儿无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