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了。
将她架得越高,摔落时便跌得越惨。
司羡檀不是扬名四?海十三州的天才,素来享有美名吗?积蓄百年的名声?若在此毁于一旦,这孩子又该如何是好,会露出怎样的神情呢?
琴心天姥微微一笑。
打蛇需打七寸,如今彻底挫灭了她的威风,弄砸了她的美名,来日找机会随意打杀了便是,既避免弄脏越琴山庄的门楣,也好让宁归萝好好清醒清醒,别再为?了这些别有心思的渣滓飞蛾扑火。
想?到这里,琴心天姥垂眸望向跪在地上的司羡檀。
她看着这孩子天生?的好皮囊,也算明白为?何宁归萝那样高傲的孩子竟愿低下头颅,剖开痴心一片递给对方。
但此事到此为?止了。
她道:“你?需给出来一个理由,一个不愿的理由。
要知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别搬出只?有姐妹之情那套话来糊弄老身。
”
司羡檀跪在地上,被威压逼得吐出一口血。
她苦笑了一下,在这样可怕的威压之下,饶是她想?说假话也万分困难。
光影在她身上起伏,这一刻她心中想?了很多。
兜兜转转,从七岁来到蓬莱学宫那年开始,再到百年之前头一次在剑宗后山见到尚且还是孩童的那个人。
那年那个人还是个动不动就喜欢哭着找娘的孩子,司羡檀不忍,总是偷偷避着人去找她。
如此过了些年,她又从孩童变成了情感丝毫不外露的少年。
她长大了,已经不需要自己哄着她为?她下一场杜英花的雪。
人人都?说她身负天命,司羡檀总觉得自己与她的距离越来越远,可那纸婚书却永远揣在自己最贴身的里衣夹层,无时无刻不提示警醒着自己。
司羡檀知道自己卑劣。
那个人那样干净,素来只?穿白衣,如今的自己配不上她。
司羡檀将感情作为?筹码欺骗了所有对她有利的人,又盼着有朝一日得以弑父灭族,用血洗清身上的尘垢。
可这远远不够,即便灭了一个司家,可还有千百万个司家在前方等着她。
只?有登顶,走到最高的位置,她才有资格再与她提起当年的婚约。
只?有天地知晓,那于她而言,不是戏言。
临到此时,她反而万分平静。
似乎又嗅到那年六月的杜英花香,司羡檀吐出口中淋漓的鲜血,望向琴心天姥,轻声?道:“我?已身有婚约。
”
*
“剑峰那边那样吵闹,是出了何事?”南华仙子收了长鞭,跨过地上因?受了她指点而横七竖八躺着的数位门生?,走到了殿门之前。
她凝神听了几瞬,忽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