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帽摘去,露出小麦色的皮肤与一双看人时总有些闪躲的眼睛:“……我无碍。
”
雪千重学会了?第七州人的赔罪方式,跟着笨拙地行?礼:“对不住。
”
那女修看看她们几人,显然?有些没想到对方竟对自己如此客气,不知?所?措地又垂下了?头。
她身?旁的那中年修士有些不耐,用手肘碰碰她,暗示道:“奚姑娘。
”
奚晦垂下眼睛,转身?跟着那似乎是家仆的修士往酒楼上走去。
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景应愿忽然?发现?她背上背了?一把很大的弓。
四海十三州内用弓的修士不多,剑修占了?主流,刀、丹、体?修次之,如今乍然?见?到这样大一把弓弩,她心中觉得很是新鲜。
雪千重犯了?错,不敢再在酒楼内乱动,任由金陵月与跟上去的晓青溟带着她走。
景应愿落后两步,等?着身?后的大师姐跟上来。
不知?何时,这已经成了?她的一个习惯。
她看着谢辞昭往楼梯上走,在光下愈发显得赤金的眸子也盯住了?前边那女修的长弓,不过只是看了?几眼便挪开了?视线。
柳姒衣她们走得略快些,寻了?处雅座便开始点菜。
景应愿自然?而然?坐在谢辞昭身?旁,落座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她们谈天说笑。
正?闲散时,她余光一瞥,忽然?发现?方才那背弓的女修与她的家仆恰恰好坐在她们旁边那桌,二人只要?了?几样家常小菜,此时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酒楼桌与桌之间离得近,她几乎是在发觉的同时听见?了?他们交谈的内容。
当下只听那灰衣家仆叹了?口气,规劝道:“奚姑娘,少?主他失踪这样久,夫人难免心中不悦,下回姑娘你莫要?触夫人霉头便是了?,总归是一家人,何苦要?与他们置气呢?”
道上替人做事的不好干涉主家内务是从来的规矩,景应愿蹙了?蹙眉,他这话说得有些越距了?。
他话音刚落,便听背弓的女修道:“诚如你所?说,他是少?主,我只是他们家中可?有可?无的姑娘罢了?。
李叔,这些话,你还是不要?再说了?。
”
家仆想了?想,又道:“奚姑娘若能将少?主从六骰赌城中全须全尾带出来,想必夫人也一定会对姑娘另眼相待的。
”
奚晦很想一丢杯子道你有完没完,可?这样多年的斥责与打压使她说不出重话,只是轻声道:“别说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