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儿提着食盒,扯着嘴角笑了下,“奴婢马上走,老爷慢慢吃鱼,可别再让鱼刺给卡了。
”
“这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李诫讪讪笑着,对那盘鲈鱼颇有些无从下手。
赵瑀坐在旁边,给他挑鱼刺,鲈鱼本身刺就少,赵瑀又很熟练,不多时就给他装了满满一大盘子。
李诫吃得很慢,完全没有他往日用饭风卷残云的气势。
“你也吃啊。
”李诫给她放碗里一块,“瑀”
他们之间从来以你我称呼,连相公娘子都很少用。
李诫忽然特别想叫她的名字,但是他叫不出来。
奇怪,这个字并不难发声,可嘴怎么就张不开呢
赵瑀歪头看他。
李诫嘴唇微微嘟起,拼尽全身气力,“瑀”
比蚊子哼哼还低。
也亏二人离得近,赵瑀耳朵也灵,纳罕道“鱼怎么了不好吃吗”
“好吃。
”李诫一下泄了气,几口扒完饭。
赵瑀说起石太太的来意,怕他多想,还特意解释道“我并非要插手你外头的差事,妙真实在可怜,我不忍她无辜丧命,所以才多问几句。
”
李诫用茶水漱过口,在安乐椅上半躺下去,时不时摇两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脸色暗沉,盯着房梁没说话。
赵瑀以为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脸上有点挂不住,咬了下嘴唇,低头沉默了。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屋里变得异常安静。
暗夜中只听微啸的秋风从窗边掠过,紧接着是雨点打在窗棂上的沙沙声。
下雨了,赵瑀起身关好窗子,再坐下时,却被李诫攥住了手。
他突然如此主动,赵瑀顿时脑子里空白一片,手脚发木,全然不知该怎么做。
直到李诫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我怕极了。
”
赵瑀再一次怔楞了,李诫给她的感觉是无所不能的,他永远一副嘻嘻哈哈的笑模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