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哪有不收礼的,光靠吃俸禄,喝西北风罢。
”
赵瑀挽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李诫刚当官没多久,好容易有点威望,如果收了人的礼,往后怎么叫他公平断案便是这些东西我也是不敢要的,赶明儿都要折算成差不多的东西,再给人家还回去。
”
一听有碍儿子的仕途,周氏便不敢要了,长叹一声,“当官为什么要么为钱,要么为权,我看我儿一样都没占到。
”
赵瑀安慰道“他爱惜羽毛是好事,这样当官当得踏实。
”
晚上李诫下衙回来,赵瑀赶紧去问他的意思。
李诫笑道“角门停了一溜儿的暖轿、马车、骡车,车夫们都蹲在墙根儿下晒太阳,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没事,你先收着不必着急还礼,我呀,先给他们来个障眼法。
”
赵瑀奇道“你又在搞什么鬼”
李诫嘿嘿一笑,抬脚上了炕,半靠着大迎枕说“查案王爷不是叫我查谁家瞒报田产呢我干脆放出风儿去,说要重新编鱼鳞图册,按册子丈量土地,无主的地一概充作官田。
哈哈,那些人一听就着了急。
”
第46章046
本朝开国初年,有律例规定每年审查一次鱼鳞图册,清丈土地,核查田地的类型并人口户籍、赋税徭役等情况。
本应朝廷着专人监督,各级县令主办,一亩地一亩地都须实际丈量,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了民报官录的形式,而年限也变成了十年一次。
而所有赋税都是按照鱼鳞图册征收的,地少,自然赋税就少。
李诫讲了一通,赵瑀并不懂这些,细细思量一番说“重新编鱼鳞册不是小事,朝廷没有明令,晋王爷给你的只是密令,你上头还有州官、巡抚风险是不是大了些而且这是损伤国库的大事,为何这么多年来一直无人谏言皇上”
李诫翘着脚躺在炕沿儿上,头枕着双手,一时没有言语,只盯着上面的承尘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