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视他良久,手抚在胸口上,似乎在按捺胸中的怒火,她用力抿了抿嘴唇,长舒了一口气,慢慢道“只是你猜而已,不要什么都推到他头上,在你没弄清所有事情之前,请不要妄加揣测,更不要随随便便否定一个人。
”
温钧竹用错愕的目光看着他,恍惚不认识她般,又听她缓声道,“温公子十年苦读,为的是什么”
“自然是考取功名。
”
“考功名是为了做官”见他点头,赵瑀又说,“做官是为了满足一己之私,还是为了报效朝廷,造福黎民百姓”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温钧竹正色道,“瑀妹妹,我不是贪图私利的小人,你应该相信我的。
”
赵瑀点点头,“既如此,那我问你,你既然知道濠州有瞒报田产的事情,为什么要反对李诫查案明知道不对,明知道于朝廷社稷不利,只因为积弊难除就不去管它避重就轻,温公子,你是君子,这不是你的为官之道啊。
”
她不疾不徐侃侃而谈,每句话都很温和,丝毫没有剑拔弩张的紧迫感,但细听每句话里都带着骨头。
温钧竹再次讶然了,他不敢相信赵瑀也会说出绵里藏针的话。
他后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她几眼,忽苦笑一声,“你真是变了好多。
”
赵瑀笑了,“谁能一成不变呢我经了生死,受了姐妹的白眼,昔日好友也看我不起,身边的婢女一心坑害我”说着,她摇头叹道,“我若还是面团一般,任人拿捏,一味的委曲求全,如何对得起救我的人”
温钧竹侧立旁边,沉默许久,说道“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之前看你就像仕女图上的人,美则美矣,却少了几分生气,现在”
他笑了下,周身没了方才的怒气和暴躁,口气已经变缓,“我只恨自己不是让你改变的人罢了。
但是你还是要听我一句,过不了几天,濠州就会变成是非之地,李诫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现在绝对不是清查田地的好时机,他落不到好。
你还是尽早回京城,避开为妙。
”
“若是李诫不同意放你走,我去和他说。
”温钧竹的语调听上去有几分恳求,“瑀妹妹,他是你救命恩人没错,你不离不弃也没错,但你首要的是保住自己,如果他落难,你才好搭救他呀。
”
赵瑀只是摇头,“温公子,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