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温钧竹将桌上的茶壶茶盏瓷盘一股脑扫落,抱着头趴桌子上,发出一声似哭似笑的悲号。
魏士俊惊愕到扭曲的面孔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望着这位昔日好友愤然离去的背影,温钧竹觉得过去的情谊就是场笑话。
没错,自从李诫出现,自己的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曾经以为互相爱慕的女子冷淡如路人,曾经以为的至交好友顷刻就决绝而去。
人情薄如纸。
温钧竹桀桀笑起来。
门开了,是温首辅。
温钧竹站起来,垂手立在一旁。
温首辅坐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威严地向后一样,轻轻哼了声,清癯的脸上好似挂了层严霜,语气淡淡的,却带着久居高位的压迫感,“不错,最起码的规矩还懂。
不过一个女子就搅得你神魂颠倒,失了心智”
“儿子并非为了她,是因为看不过李诫的所作所为,才参他的。
”
温首辅一摆手,“你那点小心思还想瞒过我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为这个责怪你,只是你的手段太不严谨,李诫是简在帝心的人,想要参倒他必须一击即中你的奏折看上去句句在理,其实经不起推敲,他扣押举子归根结底是因为挂名田。
”
“再深究,就是私瞒田地,皇上在这件事上绝不可能让步。
”
温钧竹忍不住道“可是皇上已经把他押入大理寺,这表明皇上准备发落他。
”
“你动动脑子,大理寺寺丞是谁”温首辅喝道,“范文也是潜邸旧人,和李诫私交甚好,有他在,能让李诫在大牢里受罪”
温钧竹面皮一僵,喃喃道“难道这次扳不倒他了可皇上不处置他,不是逼读书人造反吗”
温首辅叹道“我还没摸准皇上的脾性,也不清楚皇上此举何意。
你办事不牢靠,少不得你老父亲替你打扫庄王世子的奶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