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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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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一再拒绝,对方也仍然信她,他心觉她只是因突逢变故受到了惊吓,或是受到了先皇的胁迫,才违心地说出了那些话。

     可晏乐萦还是做了缩头乌龟。

     她甚至没有生出一点勇气,哪怕是提醒他一句“隔墙有耳,你不要开口”,而是崩溃地说完所有拒绝的话后,灰溜溜地逃出了皇宫。

     她心知自己有多懦弱,是故不敢再提,避重就轻。

     可不提好像也没用,季砚原来这么清楚那才是令他们彻底隔阂的一道疤。

     具体的那些机密,时隔八年,晏乐萦已经记不清了。

     但那日,确实是她也没站在他身边,她不信他的保证,而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或许呢,或许相信他能护住她呢? 男人的大掌几乎拢住她整张脸,同样白皙的肤色,此刻却抵不过她越发苍白的脸色。

     季砚唇角微抿,弧度像嘲弄,他一下下重重摩挲着她的唇,直到她眼角晶莹,可他却好像还想听她再辩驳什么,“晏乐萦,彻底说不出了?” “给你承诺你却不信,求你留下你也不听,究其根本,是从不信任罢了。

    ” 不止是不信任。

     季砚心想,从始至终,他对她的那份爱,于她而言都不值一提罢。

     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她看来不过尔尔,承诺自是也可以轻易抛下,他曾用无数的保证祈望对方信他一次,可对于薄情负义之人而言,根本不配受到她的珍重。

     直到如今也是,季砚忽然想笑。

     原来,今日他最想说的,只是此事。

     晏乐萦只觉得唇上刺痛,颤颤巍巍地抬眼,思绪转了又转,散去所有不该再想的往事。

     眼下,她只知,他还在怀疑她和季淮勾结,只想抓紧撇清自己的嫌疑。

     “是我懦弱胆小,贪生怕死,因而哪怕你登上帝位,我也从未想过回京……”痛意让人很快蓄起泪意,她哭得越发梨花带雨。

     “哥哥,我从未奢望过得到你的原谅,也未想过重续旧缘,只守着一个画舫浑噩苟活,或许这就是我的报应。

    ” “若非你将我带回来,我定是在江南守着这份愧,了却残生……” 季砚想起当日她坐在画舫那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唇角轻扯,“那也叫报应么。

    ” 晏乐萦哪敢说话,他的视线仍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想要看穿她心底所想。

     “八年过去,你倒是更会阿谀曲从。

    ”他眼神凉淡,眼底又含着一丝怒意涌动,“永远是模棱两可的话,虚情假意的姿态,令人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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