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强打起?精神回偏殿。
昨夜得了?季砚的应允,他并非出尔反尔之人,至少叫她放下一分心?。
趁着季砚不在,度月流萤也来了?有一阵子,这一日?,她找了?个时机支开度月,单独叫流萤留在了?内室。
妙芙依旧随侍在晏乐萦身前,奉了?盏茶让她醒神。
晏乐萦睇着下首垂头的流萤,开门见山道:“你与度月二人,为何各侍一主?”
流萤错愕一瞬,猛地抬头,眸间闪过一丝狐疑。
她大抵没?想到晏乐萦会看出来,毕竟这许多日?她再未与晏乐萦相处,就算晏乐萦将她重新调来了?含凉殿,也几乎没?与她说过什么话?。
实则晏乐萦早早猜测起?此事,昔日?水月台前,季砚挑明下药一事由流萤所为,却只字未提度月。
他将此事放任不管,许是不想真正打草惊蛇叫季淮看出来,再者,或许还想以此事来试探她,看她会如?何抉择。
“娘子如?何晓得……”流萤瞧她脸色庄肃严厉,不似作违,心?口猛地一颤。
晏乐萦嗫了?口茶,神色未动,“你姐姐可知此事?”
自然是晓得的。
度月未必是包庇她,早在季砚初次来玉衡苑,晏乐萦就发觉季砚使唤侍女,顺手先喊的度月。
季砚更信任的人是度月,度月在流萤身边,流萤便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说不定还能从流萤这里获悉一些事。
但?度月也不一定没?有私心?,也曾在她面前替流萤求过情。
流萤沉默一会儿,似在纠结,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晏乐萦早不是沉不住气的小姑娘,她垂头撇了?撇茶盏上的茶沫子,殿内寂静,她便始终等着流萤的回答。
过于寂静的氛围使人煎熬,最终流萤的答案却是,“我也不晓得……”
晏乐萦笑了?一声,“你不晓得?即便担着风险,你却还乐意替季淮卖命?季淮那厮奸诈狡猾,阴险至极,我倒是看不出他有何值得你背弃亲姐与一朝天?子,誓死为他效忠。
”
这话?说得尖锐,并不像晏乐萦平日?里表露的娇弱温善。
流萤懵了?。
“娘子此话?何意?”流萤被激,顿时上钩,连声反驳,“难道晏娘子要背弃与公子的约定?转投皇帝营阵?娘子连自己母亲都不管了?”
妙芙呵斥她,“你如?何与晏娘子说话?的?”
流萤这才噤声。
晏乐萦又上下打量起?这侍女,倏然笑了?起?来,觉得这个姑娘倒是真的耿直纯然,观人面相竟也没?出错,面庞圆钝,心?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