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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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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天真愚蠢,错把鲁莽当勇敢。

     如果说昨晚易远志的话使得他明白,这么多年,他不过是活在自已对于所谓亲情的臆想中,那么此时此刻,他便是明白了他对许唐成的食言。

     从他们还没有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想要保护他,可他其实根本没有做到。

    他对于困难没有感知,他不了解现实,看不清人心,一腔孤勇,却与现实格格不入。

     如今想来,更多的时候,其实是许唐成在处理着各种麻烦,包括由他引起的。

    也是许唐成一直在谋划着他们更为长久现实的未来,甚至,他还在不计牺牲,支持着他格格不入的勇敢。

     在等待回答的警察不知眼前这个男生为什么突然红了眼睛,他赶紧问:“同志你是受伤了么?” 手上完全没了力气,易辙已经捂不住胳膊上被割破的地方,颓然垂下了手。

     人的成长很奇怪,在这么一个和成长着实无关,也没有他爱的人的场景下,易辙却忽然懂得了现实。

     “我不去做笔录。

    ”他后退一步,说。

     “这……” 风卷了浪头盖过来,再加上易辙的动作,方才歇下去的纷飞景象以更加恢弘的姿态回归。

    易辙眼睁睁看着从袖上那道口子涌出更多白花花的羽绒,成团成簇,像是迫不及待,要离他而去。

     “易辙!” 忽然听见熟悉的声音,易辙在愣怔后回头,想确认自己是幻听了。

     等候进站的人太多,车站临时增开了新的检票入站口。

    广播声还未响过一遍,已经有大批排在队伍末尾的人朝那个很快排上了队的窗口奔跑而去。

     周围环境动荡得厉害,但隔着飘飘扬扬的白色羽绒,易辙分明看见了正望着他的许唐成。

     他跨过人潮,朝他跑来。

     “这是怎么了?”许唐成喘得厉害,一句话说完,使劲吸了吸鼻子,又呼出一口气。

     一只手覆上了他手臂上的那处破败,也捂住了那些羽绒的出口。

     “怎么了?嗯?” 易辙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抱住许唐成。

     一直垂着的手动了动,在空气中朝上攀了一点,指节艰涩地朝掌心回拢。

     年轻的警察正以目光打量着他们两个,易辙瞥见,本在慢慢抬起的手又怯弱地退了回去,在腿侧成了拳。

     还是去做了笔录,耽误了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回到家时是下午三点半。

     “饿不饿?” 许唐成给易辙耳朵上的伤擦了药,便转身进厨房搜寻有什么能吃的。

     “易辙,给你煮个挂面吃行不行?”许唐成蹲在冰箱前,找到了半包细挂面,“有西红柿,还有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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