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份上,王广已无言以对,只得再次叹了一声。
令君却露出了笑容,轻声唤了一声,道:“阿父,你都叹多少次了?”
这句声音微微带点娇嗔、带点撒娇,又清澈纯粹,叫人联想到世间无数美好的事物,让人心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融化。
王广的心立刻又暖又软,点头道:“好,好,阿父不叹气。
”
王广从垫子上站了起来,说道:“那我不打搅令君了。
”
令君也随后起身,送到阁楼门口方止步,她把双手举到了额前,宽大的深红刺绣袍服立刻遮住了那张秀丽绝美的脸,然后在原地深揖,弯腰时背后的奇妙曲线才从袍服中隐约露出了轮廓。
王广下楼之前,令君也仍未礼毕,那缓慢雍容的神态举止让人心里有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有点玄乎。
王广走下楼之后,又不禁回头向上看了一眼。
与妻子只重视儿子不同,女儿在王广心里的分量仍然很重。
他的内心对令君的感受有点复杂,有着些许残留的愧疚,有着些许担忧,有时候也很气人,还经常有忽冷忽热的感觉。
不过经过一番交谈,王广的心里要好受点了,果然家眷还是要经常相处交谈才行。
如果像以前那样,几年都不见一面,恐怕令君对王广的防备心更重。
就算这样,有时候她还把自己封闭起来,家人不像家人,让王广感到生疏得像外人。
王广感觉放松了一口气,稍微放心一点之后,他便准备去帮家父王凌处理杂务。
女儿的事也很快被抛诸心外了。
作为王家的嫡长子,王广心里有一个念头,家族才是最重要的、家族存世是第一,自己的性命都在其次。
为了这个家族能好好地活着,王广早已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
卷一第35章不能谓之神
春季过了就是夏季,如果稍微留意,便能察觉到草木的疏茂、颜色的渐进,甚至可以看到,街面上人们追随季节的布料颜色更换。
最明显的还是增减衣物。
到了六月中旬,依照征东将军府的命令,各地屯卫兵员开始部分召集演练,郡县官员动员起来了各种来源的兵。
南边与吴国交界的地方,游骑队有所增加。
秦亮亦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经过短短数月的演练,孙礼军的兵器增造和战术训练已小有成就。
训练强度在秦亮看来不高,还比不上当初他入学大学时、到军营中那一个月的军训集训。
无非是隔天出操个半日,有时候把每五天一次的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