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维持着一个姿势,好像捧着什么,抱着什么,然而却是一片虚空。
怀中什么都没有。
“秦一隅。
”南乙察觉到什么,轻声喊他名字。
依旧没有回?音,秦一隅好像根本看不见他,仿佛他们之中有一个人是幽灵。
他在梦游吗?南乙心里冒出这样一个离奇的念头。
之前不是没听说过,但真实?目睹还是头一次,南乙甚至有些新?奇,所以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这下秦一隅动了,他低下头,一只手抬高了些,往上,斜向上,拇指和食指握住一小节虚空,微微转了转角度,仿佛在拧着什么。
南乙皱了皱眉,忽地一怔。
那个位置,是4弦弦纽。
下一秒,他放置在身前的右手,四指微微屈起?,拇指拨了拨。
恍惚间,南乙仿佛真的听到那不存在的琴弦发出的声响。
他抬头,望向秦一隅。
那双深渊般的眼也笔直望着他,交接的目光在这一秒凝成一根尖锐无比的针,于无声中扎到南乙身上。
他不觉得痛,只是好像哪里破了个洞,酸涩的汁液从里面?流淌出来,酸得呛鼻。
清醒时的秦一隅满不在乎地、嬉笑?着说自己再也弹不了琴了,废了,碰都不想碰,听到就想吐。
但他会梦游。
浸在梦里的他,本能地在给一把不存在的吉他调音,很认真,好像什么都没改变过。
阴差阳错
说不出是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南乙想要叫停。
眼前这一切,就好像生生把秦一隅身上那层壳扒了下来,血淋淋的,里面?藏着的东西露了出来。
原来是一个受了伤的男孩儿。
南乙是唯一的观众。
偏偏他最不懂宽慰,最怕坦诚相见?,所以不知所措。
他不想看这些在外的伤口,至少不想看得这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