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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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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二助紧张地望着秦慈岩的时候,秦慈岩也意识到自己不行了。

    他慢慢地把手上不能暂停的动作一丝不苟地做完,然后以尽量不引起人恐慌的镇定声音说:“我眼前看不清东西了,一阵一阵的眩晕。

    ” 他说着退了两步,想再讲些什么,但眼已一黑,他往后倒了下去…… 这是秦慈岩第一次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有高血脂,颈侧有严重血栓,因此常犯头疼恶心,却从没有到晕眩昏迷的地步。

     医院里类似意外很少发生,但并非没有先例。

    规培时医生们也早就被清楚地教过在这样的突发情况下,手术当怎样由剩余的医生来通力完成。

    只是女人的肿瘤位置长得实在太险恶,哪怕后来的医生们倾尽全力,手术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母亲不在了。

     儿子倒是忽然变得十分孝顺,他不得不孝顺,他每月都眼巴巴地盼着当妈的那一点微薄的补助,更何况她死了,他的保姆、厨师、佣人……一下子全部消失了。

    易北海如坠地狱,怎么也不能接受。

     思前想后,自然是医生们的不对。

     他们一定是贪他母亲口袋里的最后一点儿钱,所以才忽悠她开刀住院。

     补助?减免? 天上哪里会掉这样的馅饼,他们一定是嫌在她身上赚的钱不够多,想着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拿来做免费的医学试验,所以骗他那可怜的,孤苦伶仃漂泊在异乡求医的老母亲,来做他们刀下的冤死鬼。

     易北海越想越确信,他躺在床上,外头是漆黑的长夜,小村庄夜枭怪叫如笑,在他脑内不断盘旋成仇恨的漩涡,将他整个人裹挟进去。

     第二日,一穷二白、家徒四壁、无钱再赌、四处欠债的易北海摸出了家里生锈的一把杀猪刀,在磨刀石上戗亮了,包进厚厚的脏垫布里。

     然后,他去村口的小店威胁店主给了他店里所有的现金,踏上了前往沪州的路…… 几天后,易北海杀医事件犹如一声巨雷,炸痛了整个国家的心脏。

     媒体上,平台上,充斥着对事件的震惊,对罪犯的愤怒,对秦慈岩的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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