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方瑾儒视若无睹,才令其他人不敢侧目。
正因从小到大身边之人都是这样的态度,维桢才丝毫不觉自己异于常人。
沈飞叹道:“这样的掌控力,莱昂.垌文迪许该庆幸他这位白月光没有丝毫权欲。
”方瑾儒但凡有丁点野心也不会搬到一颗边远的旅游星球,一呆就是三十多年。
蒋晗熙道:“超群绝伦又一往情深的情人,万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势地位,一切唾手可得,却又弃之如敝履。
淡泊名利,避世数十年,偏膏梁锦绣,佳肴美馔,衣食住行无一不精。
注意到了么,简单一只压发的玉钿,上面嵌的石头粒粒宝光四射,这可不是真正心若止水之人的做派。
”他的脸色异常凝重,“除非她在等待,在图谋着什么,三十多年,甚至是她第一次在这个时空睁开双眼开始,如此漫长的岁月,不动声色地等候某样比这尘世间最顶级的财富和权力更令她向往之物,或是人。
”
沈飞遽然色变,“在她等到之前,要将维桢完全掌控在咱们手里,否则”
恐怕要永远失去她。
蒋晗熙与他交换了一个凌厉之极的眼神。
虽说母命如山,沈飞回想起视频里维桢乳燕投林似的欣喜,何来半点勉强之色,对自己的承诺,恐怕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桢桢你啊,真是……”真是一块捂不热的顽石,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哪。
沈飞的语气悱恻缠绵,唇齿间却带出了几分萧索的冷意。
沈飞初见维桢便将其视为所有物,爱之深,责之切。
于蒋晗熙而言,维桢是他的意外之喜,一夜春风,是星河风露,月照离亭,自然宽容许多。
他拍了拍沈飞的肩,“好了,桢桢就是个小孩子,乍见父母高兴得忘了形也是有的,别太苛责她了。
暑假也就两个月,等这小宝贝儿回来,滚进你怀内,也抱着你脖子娇声喊几声爸爸,是不是多大的气都下去了?”
“如果她不回来呢?”沈飞并没有笑,一瞬不瞬地直视他,“于方瑾儒而言,桢桢决定来联邦求学,不会比女儿临时起意要换个发型更来得需要费神。
”如果她突然觉得女儿还是以往的发型好看,自然会让女儿换回来。
维桢向来对母亲惟命是从。
“不会的,桢桢她……”正是了解维桢是多么恋慕其母,蒋晗熙的辩解之言并未能继续下去,似乎说什么都过于苍白无力。
沈飞轻声道:“如果这次失约,日后将她捉回来,我要逐一折断她的双手双腿,她既离开我十年,我便将她关起来十年,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少,叫她往后再也兴不起半点逃离的勇气。
”
“随你的意罢。
”
蒋晗熙心灰意冷道。
十年!
倘若维桢此次当真一去不返,再见时,已成为沈飞一国之后,自己又有何立场插手呢。
……
一行人离开联邦前往罗霂兰帝国的卡林姆星球。
方瑾儒一登上星舰便进入自己的专属卧室歇下。
维桢也困乏,安斯艾尔.垌文迪许久不见女儿,不舍得离开,坐在床沿陪她。
他轻轻帮女儿拍着胸口,维桢的呼吸渐渐舒缓绵长起来,不由欣慰地笑了笑,一面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另一只手仍旧为女儿轻拍,不时低下头细细地端量几眼,后来干脆把书丢到一旁,目不转睛地睇视着维桢宝贝女儿稚齿婑媠,粉妆玉砌,安斯艾尔心中真是喜欢极了;念及妻子日后的安排,那份欣愉就淡了几分。
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爱得心头肉一般,从只会哇哇大哭的小粉团养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