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却没想过她能说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
她噎然良久,也听懂了程美芮的言下之意,她作为母亲都尚且不想趟这趟浑水,而自己这个外人,何必再掺和。
“您是想说,他们自己的事情,应该他们自己去解决。
”
“感情的事情,只有自己做取舍才不会后悔莫及,”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划过一抹伤怀,慢慢道,“就算是付出一些代价,能问心无愧,也算是得偿所愿。
”
黎宝因若有所悟,她和裕梦梁何尝不是这样?
可她,到底不如程美芮坦诚,也不如陆莲珠清醒,现在更不像茅景申那样,知道自己怎么选,才能利益最大化。
程美芮派人送她回到梧桐里时,已经是深夜,楼下的阿婆正在清点账目,见她回来,破天荒没有抱怨她回家太晚,害她等到半夜都打不了烊。
房东阿婆租房之前就约法三章过,一则,房子不许改动,二则,夜里禁止喧哗吵闹,三则,晚上必须十点钟之前回家。
现在,房子早就改的不成样子,她的录音房要不是装了隔音板,早就惊扰四邻,而夜晚的门禁,她也时常做不到。
阿婆为人虽然絮叨,但嘴硬心软,见她迟迟不回来,每每掌灯等着她。
见杂货店果然还没打烊,黎宝因忙主动认错,上前帮忙一起整理货物,见她货架都空了好多,很多商品都在打折处理,顺口便道,“阿婆,侬为撒不进新货了呀?开学季,正是卖文具的好辰光,小心被旁人抢了生意。
”
“儿子儿媳要接吾去澳洲,店里的东西通通要腾空的,侬要是钟意哪样,自己去拿,都勿用记账。
”
黎宝因诧异,她是知道阿婆的儿子儿子定居在国外,但阿婆在上沪呆了一辈子,总舍不得腾挪,老一辈的人最讲究一个落叶归根,她怎么会突然要离开。
阿婆见黎宝因愣怔,佝偻着身体挪到门口的茶炉前开始熄火,“吾都一把年纪了,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可记挂的人走的走,没的没,现在只剩吾一把老骨头,实在没撒可留恋的。
孩子在外面记挂,吾就当全了伊拉孝心。
被人记挂是福气,还有人可以记挂也是福气,这人活一辈子,不就图这个。
”
黎宝因安安静静地陪着阿婆,炉火彻底熄灭,杂货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