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数次未果,好不容易才在拍摄间隙蹲到了人。
镜头师正在调试灯光,导演在和场务交待注意事项,左右无人侧目。
纪疏星假装自己忘了带剧本,借着这个正大光明的理由与洛云帆共同阅读同一段对白。
云雾缭绕,细雨如烟,洛云帆一袭翩然白衣长身而立,目光聚焦于手中的剧本。
他周身有翠绿竹林掩映,时而垂眸沉思,时而抚唇斜睨……而不远处,流动的山溪似乎就化作了他情绪的载体,一疏一张,一收一放,落泉有节奏敲击着布满苔藓的青石,就如同一行行对白自他口中轻缓地念出来,从白纸上的虚幻变为真实的情感。
风月无边,清雨绵绵真是景也恣意,人也美丽。
影帝下意识放纵了自己赤裸裸的凝视,直到他几乎快要贴上洛云帆之前,对方好像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身边还站了个人。
“开始拍了吗?我这就过去。
”洛云帆唇边挂着礼节性的微笑,是往日里温润谦逊有耐心的模样。
和他所扮演的角色有着极为强烈的反差感。
关山越自幼习武,名冠天下,自然心高气傲,性子张扬如火。
他爱得热烈而极致,恨得纯粹而分明,即便从来只着一身素色清雅白衣,眉目间灼人耀眼的明艳之色却从不多加收敛,如一柄挑破水墨画卷的唐刀般锋芒毕露,出了鞘便是要见血的。
洛云帆却不同。
洛云帆性格更像流动的、透明的水水看似微弱渺小,正如生命之源本身,脆弱到不可思议,又强大到难以想象,拥有无穷无尽的潜能和韧性。
滴水聚海,最终汇聚成这个星球最庞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温和坚定,包容万物,不疾不徐,源源不绝,哪怕人世间最锋利险要的棱角,最终都会在流水亘古不变的冲刷下,打磨成最圆润的形状。
这种戏里戏外对于情感的诠释如此之鲜活,又如此之反差,令纪疏星更加深陷其中,越来越不可自拔。
每一次他们共同演绎着那一行行情绪激烈的对白,关山越的热切和主动,与洛云帆的气质微妙地融汇在一起,如同感性和理性的一体两面
它们共生时争锋相对,离开彼此又枯燥乏味。
它们对立,却又缺一不可。
《迷局》的前身还只有个大致框架的时候,年仅20岁的纪疏星数不清多少次,在寂静无人的深夜,一点一点勾勒着关山越的轮廓。
直到他在素描本上画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