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垂下眼,见这姑娘脸颊和下巴都被冻得通红,卷翘的睫毛上氤氲着水汽,双唇泛白,抬手想把帽子给她扣上,但手还不等触碰到帽子,宋静原向后退一步,躲开了他的动作。
陈砚强势地钳住她的肩膀,把帽子给她扣上,宽大的帽檐将她的半张脸遮住:“冷也不知道多穿点。
”
宋静原嘴硬道:“我不冷。
”
“还和我较劲呢?”陈砚松了手,垂眼盯着她看,再次和她解释,“那天我”
“没有。
”宋静原不想再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一切,也不愿再回忆自己的狼狈,猝然打断他,“那天的事我不记得了。
”
陈砚拧眉,神情不太愉快:“你在撒谎。
”
预备铃声响起,宋静原抬脚想走,陈砚攥住她的手腕:“下节课课间,我在楼下等你。
”
语气强硬,似在命令。
宋静原抽回自己的手,快步向前:“我不会来的。
”
周遭人群混乱,宋静原听见那道低哑的声音随着风雪声一起传进了自己的耳朵里面。
“那老子就一直等你。
”
宋静原没有回头,直接跑回了教学楼里面。
下节课的时候,她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
陈砚到底在想什么?
既然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和自己道歉解释呢?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下课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宋静原想起他临走前对自己说的那句“在楼下等你”。
但人在伤心的时候总是会无意识开启自我保护机制,宋静原向窗外瞥了几眼,终究还是没有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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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放学还剩一节课的时候,沈枝意的状态突然有些不对。
宋静原抱着书本从办公室里回来的时候,看见她闭着眼,恹恹地趴在桌上,脸色苍白,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浸湿,胡乱地贴在皮肤上。
“怎么了枝枝?”宋静原下意识在她额头上贴了下,温度不高,不是发烧。
“肚子疼。
”沈枝意闷声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好像是来姨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