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时不时就接打电话,“对,我找王总,项目我不能做了,家里出了很多事,嗯,我知道,临时撤资我愿意赔付违约金……”
我迫切的想醒来,奈何无能为力。
偶尔,我还听到沈纯良的声音,“许奶,这个人为什么一直在我家睡觉,她是睡死了吗?!”
怕我听不见,纯良还凑到我耳边,“喂!你醒醒啊,这么睡,你上厕所怎么办?会尿炕的,拉一身臭死你!!”
我闭着眼咬牙,关你屁事!
不知过了多久,四周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脑中又浮现出桶里的画面。
蜈蚣爬满全身,小花和小纹缠住我腿,小黑小亮爬上我的手臂,它们的爪子扒着我,我如何都抖落不掉,对视的刹那,一日气憋上心头,我猛地睁开了眼!
“啊……!”
入眼的是白色棚顶。
灯泡孤零零的吊着。
我微微动了动手指,恢复力气就立马弹坐而起。
嘴里喘着粗气,手本能的还扑落两下,唯恐那些蜈蚣还在身上!
懵了片刻,发现自已坐在炕上,衣服干干净净,已经被换了。
打了下自已的脸。
啪一声。
疼!
这是……
醒来了!
赶忙掀起裤腿,双眼不自觉地睁大,疮包消失了?!
皮肤都恢复正常。
烂到骨头处的瘘道也不见了!
拽起袖子。
小臂的疮包也没了!
后腰……
手摸过去,我嘴角不自觉地咧起,“没骗我,沈叔没骗我……”
好了。
真的好了!
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我坐在炕上就跟个植物人突然苏醒了似的动手动脚,四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