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面有男人和女人吵架,冷不丁的从天泼了一桶水下来,一下给解离之泼了个透心凉,他的酒一下清醒了些,有一瞬间恍惚看到天上星星,又眨眼变成了一片乌黑。
前面不远就是个茶楼,天色很晚了,还有人在那说书。
“哎呀,这解必渊生前成就一番伟业,死后却令人唏嘘啊。
”
“那鬼阎罗当真是个残忍狠心的!他攻占长安当夜,将解必渊砍了头,挂在城楼上足足半年之久也就罢了,回来又把头缝到身体上,吊在金銮殿的龙椅上面!让大齐的臣子每日依然跪着解必渊,闻着尸臭上朝”
深更半夜,一身冷水哪怕离恨天日落山巅的冷雪,也比不过解离之此刻痛彻心骨之寒了。
“你说什么!!!”
少年猛然拽住了说书人的衣领,声嘶力竭:“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就在此时,一阵寒风吹过,四周听书的茶客左右倾倒摇晃,脸色苍白,如同呼啦啦被吹动的薄纸,茶楼的门窗猛然闭合,如今深更半夜,哪里有什么侃侃而谈的说书人!
而解离之眼前只有一张狰狞的鬼面具这鬼面具青面獠牙,红瞳妖目,犀牛角上挂着摇晃的乌铃,解离之永远无法忘记这张面具……
也就在这时,解离之发现他没有影子这间茶楼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影子!!
四周茶客顷刻成纸衣纸面,五官草草画在脸上,或哭或笑,它们朝着解离之缓缓逼近。
解离之回过神来,根骨骤寒,大感不妙,飞身想跑,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手腕
他低头一看,却是这“说书人”的手抓住了他。
修长白皙的五指,一瞧便是舞文弄墨的文人之手,在苍白之中,泛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薄青色,他的声音含着笑意
“解岁闲……你想要我说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