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书卷上画乌龟了?”
“……”
“在宫中要听父皇的话,在外便要听太傅的话。
你母后整日在宫中侍佛,不愿管教你,朕平日公务繁忙……太傅对你严厉些,也是应当的。
”
后来他去了国子监,便也开始学习了。
他读书很快,几近过目不忘,虽然爱爬墙逃学玩闹,但君子六艺一样不落,他不爱学上古文字,太傅便为他用齐语编纂了一套新童书,礼乐射御书数,解离之五六岁,除了书法和射艺,其他全部通晓于心。
后来燕琢归京,少年风华,冠绝长安,射艺堪称一绝。
平日里长安街头谈论的都是爱闯祸的小皇子解离之,燕琢一回来,长安的贵女们掩扇遮唇,谈起的,都是那银鞍白马,眉目恣意的红衣少年郎了。
她们说他射艺独步天下,百步穿杨,一箭双雕,是大齐贵女们心目中最优秀的儿郎。
他不服气,自此开始勤练射艺……
……
往事纷纷模糊,长安渐渐远去,满目又是离恨天不绝的风雪。
雪越来越大。
人却越来越远。
父皇,母后,太傅,阿岚,阿远……
他们纷纷离他远去,有人停下,回头望了他一眼。
有人只往前走,不愿回头。
他不禁又开始伤心。
……
这个梦断断续续,他似乎还醒过一会儿。
但是很多东西都变得很庞大,他好像变得很小,很奇怪地坐在师尊的掌心里。
师尊抚着他的脑袋,唤他阿离。
他应了两声,举起手,却很笨拙,走了两步,从师尊掌心里走出来,走到桌案上,但他走得歪歪扭扭,最后跌在师尊没有干的画卷上,沾染了一身的彩色墨汁,他觉得自己很笨,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很是难为情。
师尊却微微抿唇笑了,捏着他的后脖颈把他拿起来,拿到一边。
他坐在书卷上,看着师尊画画。
瞧入迷了,但师尊画了一会儿,沾墨的狼毫笔落在了他身上,轻轻作画,他身体很敏感,被搔弄得很痒,可怎么也避不开,他不喜欢这样,委屈地哭了,哭着哭着,又睡过去了。
……
云沉岫瞧着桌案上被一团莹莹绿色光辉笼罩着,已经全然失去意识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