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沉岫道:“不过太子过世以后,人族与妖族渐渐交恶,边防矛盾不断,后来解必渊……你父皇便撤了东海军备,专心与妖族打仗。
”
云沉岫道:“海族便又试探着来到了东海之滨,见无人管辖,便愈发猖狂起来。
”
解离之:“怎么会没有人管呢!燕……”
他一张嘴,想起来,燕琢也只管领命与妖族打仗,那些年的朝堂上,从来无人过问东海诸事。
解离之:“可是、可是父皇……”
云沉岫道:“你父皇那几年沉迷长生问道,国库大笔大笔的钱都放在了那些佛道,以及西域方士身上……自然没空顾忌这些琐事。
”
“你……!”解离之气得嘴唇发抖:“这怎么能是琐事!!!”
云沉岫望他,说:“阿离,你见到了,自然便不是琐事了。
”
解离之眼圈红了:“我父皇见到了,也不会觉得这是琐事的!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云沉岫漠然道:“可是,泱泱大齐,谁来做你父皇的这双眼睛呢。
”
“你的兄长这样做过。
”
“后来,他被杀了头,午门血溅,四方百姓跪地为他长哭。
”
“至今人间喜事,不过太子午门。
”
解离之:“我……我……”
他心神很乱,“地上种不出粮食,海边、捉不了鱼,那……”
解离之喃喃:“那他们饿了,吃什么呢?”
云沉岫道:“观音土,树皮,或者……”
少年恍惚:“观音土……?那是什么?”
云沉岫拂袖,解离之就看到了千里之外的景象那里的人四肢瘦的像竹竿,皮肤黝黑难看,肚子却很大,他们趴在地上,吃一种雪白的泥土。
也有人捂着肚子在哀叫。
他们看起来不大像人了,倒像是另一种,瘦骨嶙峋的东西。
比妖怪还要狰狞,诡异,丑陋。
解离之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从来没有。
他嘴唇哆嗦,又看到一旁,有人在烹煮着什么破烂的土瓦罐里,看到了漂浮的婴儿手指。
云沉岫:“或者,易子而食。
”
“住口!!”
少年捂住了耳朵,尖声哭说:“你不要说了!!我不想看!!我不想听!!”
他的心里浮现出了一种巨大的恐惧,因为他忽然发现,他根本一点也不了解他住了十几年的人间。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这些,他也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