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思佳再未从木清辞的眼中看到过之前的光彩。
但她见过靖康军的惨状,倒也不难理解木清辞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鲜血染荒漠,身躯饲秃鹫,枯骨供雁栖,英魂无处还。
换谁,谁能不恨?
裴熙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灵药斋的,他回到自己在黎安城中置办的宅子时都还浑浑噩噩。
他让婢女给他拿了两壶酒,一个人坐在房间买醉。
到后面,半醉半醒间,裴熙川好像看到了好友箫羽站在他面前,一脸失望地看着他,“你不是答应过我照顾好阿陵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裴熙川不停嗫嚅。
“是我无用,我不但没能找到你:的孩子,我也没能护住阿陵,对不起……”
若是当年他的消息没出错,提前知道了临越的计划,那便不会有金阳之困,木清辞也不会去战场,兴许也没后面的那些事。
*
木清辞赶到平邑已是半月后,她和蝶衣牵着马走在街道上,看着这不亚于黎安的繁华,蝶衣感叹了一句,“这平邑不愧是商贸之地,瞧着这些人身上穿的都不比黎安的富贵人家差。
”
平邑地处南靖的腹部之地,依山傍水,且气候宜人,许多商人都会有店铺在此处,无论是陆路,还是水路,都十分便达。
也就是因为此地商人众多,故而此地比于黎安,有过之而无不及。
两人找了家客栈先安顿好,她们前脚刚到,烟云阁的消息后脚便已送达。
平邑的长史名唤车邛,在本地颇具声望。
其他地方官多多少少都会带有些士农工商的思想偏见,可车邛却是待所有人一视同仁。
且从不收任何人送的礼,只拿朝廷的俸禄,一家人也过得较为清贫。
这兴许也是众多商人汇聚于此的一个原因吧。
从烟云阁给的消息来看,这车邛清廉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