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拾掇妥当了后,临去前,他又回过头低声道:“别听她们编排什么,莫要傻。
”顿了瞬,又有些意味深长道:“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
宋毅离去好一会,苏倾都睁着双眼盯着昏暗中的床帐发呆,直待彩玉小声提醒她该吃药了,她方渐渐回了神。
一大碗藏红花汤药转眼见了底。
苏倾就势含过彩玉递来的蜜饯,慢慢咬着吃下。
哪里不一样呢?可是她喝药的碗比旁人来的更大些?还是对她的压迫来的比旁人更深厚一些?
苏倾垂眸低叹,当真是,好可笑。
金秋九月,天儿凉爽了许多。
树上的叶子开始稀疏,可挂的果实却异常丰硕,这失去与收获并存的季节,更像是生命轮转的考验。
月娥和云舒两位姨娘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每日来她院里报道,就像是做功课一般,每日定时定点甚是有规律。
直到九月里的某一日,宋毅冷不丁的在这大白日的踏足了她这院子,正巧跟两位沉浸在诗词歌舞中的两位姨娘碰了个正面,这才令她们二人惊了起来。
苏倾亦有诧异。
但她诧异的并非是宋毅的到来,而是两位姨娘的反应。
那月姨娘是惊中带喜又带怨,娇媚的眼儿含情脉脉的直往宋毅的脸上勾,有情谊有埋怨亦有隐约的期待。
而那云姨娘的反应简直是出乎苏倾的意料了。
以往她偶尔几次见那云姨娘弹琴时,总是流露出一副盼郎深切的羞怯模样,还以为盼的是宋毅……可待见了那云姨娘见着他后,却是一副惊中带恐又带惧,死垂着脑袋恨不得钻入地下三尺的模样,苏倾便知道她之前猜错了。
苏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她忍不住的去打量那仓皇失措的云姨娘,可没等她细想出其间关键,猛一个不妨天旋地转,却是被那宋毅骤然打横抱起。
之后抬手按了她脑袋强令她埋首于他颈间,他沉声道了声出去,随即便抱着人转身疾步入了里间。
月娥和云舒仓皇离开。
之后那二人不知是受了刺激还是受了惊吓,此后就没再踏入她院子半步。
九月中旬的时候,督府迎来了打京城来的两位贵客。
此二人不是旁人,正是新上任的两淮盐运使及其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