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却似是豁上去了,依旧掷地有声道:“古法亦讲究‘君臣上下贵贱皆从法’,奴婢认为,即便您是高贵的主子,亦不可以欲加之罪。
”
目光落在那漆黑的瞳仁上,他紧盯着那其中浓烈的不屈之意,出口的话依旧沉冷:“放肆,你一个卑贱奴婢却敢质问主子,实属大不敬。
哪个教你的规矩。
”
苏倾也看着他,定定道:“是,在大人眼里,奴婢卑贱低微,算不上个人,只算个物件,可能还是个牲畜……”
握紧拳,她逼退漆黑的瞳仁里的湿意:“可是大人,奴婢浑身上下的构件却偏偏与‘人’无甚差别啊。
奴婢也有身皮肉,也有五脏六腑,亦有一身骨血,受了磋磨,遭了羞辱,不是没有感觉的死物,其感觉,和‘人’是一样的……”
微吸口气,苏倾缓了缓,又道:“当然大人此刻可能不以为意,觉得奴婢这种卑贱身子不配当人,只配当个牲畜,主人让她如何就如何,哪来这么多问题?可奴婢还是想斗胆问上一句,若奴婢真是个牲畜,您往日那些个夜里,又对个牲畜做过什么呢?”
微顿,她齿冷:“大人您的口味还真重。
”
宋毅眯眼看她,胸间本已消散些许的怒意又开始翻腾起来。
又有些心烦意乱,莫名搅动的他仿佛胸间堵了块垒,不上不下的有些难受。
他抬手一指,怒道:“滚回去跪着。
”
苏倾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可能是不惧生死了。
面对宋毅的怒火她没有动,只声音清冽道:“奴婢,不跪。
伺候贵客难道不是奴婢的本分?奴婢无错。
”
宋毅盯视她:“爷再问你一遍,跪不跪?”
抿唇略一沉默,苏倾道:“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
”
宋毅闭眼狠狠吸了口气。
他觉得今夜这奴婢大概是在寻死。
待再睁眼时,暗沉的眸中透出些冷意,他上前一步欲抓她:“脑后生反骨,屡教不改是吗?看来爷的手段你大概是没吃够罢。
别急,爷今个就让你一次性彻底吃个够。
”
见他动作,苏倾狼狈的朝旁躲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