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当她带着细软归还家乡,茅屋内不见了夫君身影。
只有郁怀章面如冷冰,推她在草席间,哑声道:“芙娘,签了这纸婚契,我便放了你夫君。
”
1前尘
上都的冬日总是冰雪不断,银装素裹的城内有时比北狄还要凉上几分,直让人觉得冷到心窝里。
与外面的骤雪不同,皇城的长秋宫内,炭火烧的很旺,一片暖融。
新来的小宫女不敢偷懒,紧盯着炭盆,生怕冻坏了主子,陛下要怪罪。
间歇的功夫,她抬头瞥向斜倚在窗边女子。
女子眸光飘向窗外,像是在看雪,又像是透过雪在看无边无际的宫外世界。
她眉头轻蹙,眼尾含悲,即使未施粉黛,也难掩昳丽。
怪不得新帝登基三年,后宫也只有皇后一人。
还没等小宫女感叹,长秋宫的掌事宫女云鸾便赶在天黑前归来,她屏退左右,缓慢靠近窗前的女子。
“姑娘,世子殿下托奴婢带给您的书信。
”云鸾压低声音,并将信封递上。
听闻有信件,林凝素空洞的双眼中终于多了点鲜活气。
半年前林相一家因结党之罪被贬去漠北,而林夫人劳顿之下心疾发作故去,林相也积虑成疾性命垂危。
自那后林凝素便忽然改了性子,不愿说话,也不愿走动,像个雪捏的人般,仿佛随时都能化掉。
林凝素扫过信件的内容,心中多了一分慰藉,可她却实在笑不出来。
“西羌不若上都,不知道敬安在那过得好不好。
”
“姑娘别担忧,世子殿下定会早日归来的。
”
云鸾看着自家姑娘这些日子受的苦,眼眶一红,也跟着点头。
而后,云鸾似是想到了什么,收了眼泪,语气十分怨怼:“昨日,陛下赦免了阮将军的罪名,恢复了其柱国将军的职位,仅罚了两年的俸禄算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