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凝素手中攥着缰绳,环视着四周栽种的巨大梓树,这样的大路,是必然有御河军巡逻守卫的,怎么今日没有呢?
下一刻,身后响起尖锐惊惧的叫声,林凝素连忙回头看去。
是一位官家女眷,这女子面色发白,目光直愣愣地看向几米外的树丛,几欲晕厥的样子。
顺着这女子的目光,她看见一双圆鼓而泛着绿光的兽眼,巨大的虎头上斑驳着褐色纹路,它露出獠牙,正死死盯着面前的一干猎物。
马儿总是比人要先意识到危险,只听“咴咴”一声,林凝素便觉身下剧烈颠簸,训练有素的宝马几欲脱缰而去。
她死死捏住缰绳,掌心被勒得火辣。
“阿素,当心!”
马儿受惊,向着与虎相反的方向横冲直撞,眼瞧着前方就是巨大石壁。
林凝素按耐住心下慌张,立刻用全力拉扯缰绳。
只可惜以她的腕力,不过杯水车薪。
她紧闭双目,听天由命。
忽然,天地一阵翻转,预想中的僵硬石壁并未撞上,身子却跌进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熟悉的松香包裹着她,惊魂未定时,林凝素缓缓睁开双眼,她瞧见身上之人脖颈正中左三寸一颗小小的红痣。
在无数个她不愿想起的深夜中,这颗红痣在她面前摇晃,像是催促着她共赴死乐之巅的阎罗。
林凝素不由得纂紧了衣袖。
也许是生死关头的巨大心绪起落,竟让她一时间不知道今夕何夕。
她恹恹地窝在这个熟悉的怀抱中,什么也不愿意细思。
鲜血的腥腻在空气中散开,巨虎要害被一箭穿过,死不瞑目。
“嘶。
”林凝素忽感手腕一痛。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林砚的马上,这人的温凉的手指正捏着她的左手腕,像是在观察着什么东西。
那是沈氏的家传玉镯。
此物本为家中秘事,外人大多是不知晓的。
可她无端有些心虚….
理智逐渐寻回,她挣扎着收回手便要下马。
另一边的沈敬安看着缩在林砚怀中的小人,如无骨藤萝般依偎在别的男人怀中,心中无端涌出一种不适感。
只是兄长罢了,何时这般小心眼了。
沈敬安连忙上前,想要接住林凝素的双臂,扶持她下马。
他方才本想上前将林凝素的马制住,没成想林砚先来一步,不过,人毫发无伤便好。
“阿素,都是我不好,让你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