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阮二夫人来到她身边,直接搭上了林凝素的手腕。
这林大姑娘一瞧便是个性子直率的,方才一见便觉投缘,好相与。
如今瞧见这愣愣的样子,可别是方才那不长眼的管事给人吓坏了。
阮老夫人从医世家,其他子孙婆妇大多不侍候在老夫人身旁,也只有阮二夫人传承一二。
她皱眉,谨慎地探着林凝素的手腕脉搏,片刻后松了眉眼,叹气道:“没什么大碍,林大姑娘定是舟车劳顿,清姐儿快领她歇一歇。
”
这一番后,林凝素才回过神儿来,知晓是自己失了态。
她也不忸怩,直接道谢:“多谢阮夫人。
”
她跟在阮清身后,仍旧是忧思重重。
犹豫了许久,最终顿住脚步,向前头的人问道:“阮姑娘,我能否僭越一问,方才那个仆从,犯了何错?”
阮清听闻此问,转身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不过祖母一向心慈,不忍过于苛责家丁女婢。
如此责罚,大概是那仆从犯了严重的错处。
”
林凝素点头,上一世,乌蚩是林砚自并州带回来的,谁人也不知道乌蚩过去的经历,不曾想他和阮家还有这样一段冤缘。
阮清以为是林凝素心善,见不得仆从受如此重罚,便宽慰道:“阮氏的家规我自小背过…如此杖责,大抵是犯了偷盗或谋害主人等罪过。
实是不冤的…”
林凝素按捺不住,接着问道:“那,杖责之后,这仆从会被怎样发落。
”
话毕,阮清将林凝素拉至一边,斟酌着要不要继续说。
毕竟她方才便见林凝素神思不安,保不齐便是被吓着了。
“这样的杖责,是下了重手。
一般人的身子骨受不住,基本活不过三日。
大概会被扔出长街,自生自灭吧….”
林凝素面色沉重:“那必然是重罪了….”
她混混僵僵地走阮家安排的小别院中,同阮清告了别,而后便坐在堂内的矮凳上出神。
云鸾见自家姑娘不愿说话,也以为是那不长眼的管事的祸,何时处罚仆从不好,偏偏在有客来访时闹这样大动静。
不过,林氏待下亦是严苛,姑娘自小就见惯了才是。
“姑娘,您在想什么?可是想用些糕饼茶点…”
此处不是家中,没那么自在。
好在阮二夫人尊重姑娘,一应的吃用都送了来,不必自行出去讨要。
林凝素摆手,她可没心情吃。
半晌后,她问道:“云鸾,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
“….瞧着日头,大抵是申时。
”
“申时…”
沧州与上都城相去甚远,因此月山城的日落要早些。
现下自窗外看去,天色已然有些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