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林砚这是在伪装。
方才让她闭眼,可能也是怕她尴尬…
不睁眼就好了,糊弄过去,也强过现在。
“闭上双目。
”林砚低声呢喃。
这次林凝素从善如流。
温热的拇指别在耳侧,还微不可查地摩挲了一下,像是满意于她的听话一般。
这装模作样的姿势并未停留太久,她便觉颈间的热度离开,眼前暗影消失。
同时堂中的歌舞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教坊姑娘们此起彼伏的惊叫声。
兵刃相撞,铁器划过空气,梭梭作响。
林凝素坐在小隔间之内,她面前站着两个侍卫,将想要上前的刺客一一挥退,俱是身手超群之人。
她松了口气。
敌方人多,而己方人少。
林砚立于人群之中,却并不慌乱,动作飘逸,游刃有余,宛如永春白鹤。
他甚至没有佩剑的习惯,每次突遇敌袭,都是随意抽了敌人的武器来。
有什么用什么,倒是不挑。
孟国君子多佩剑,林凝素这才恍然发觉,这人在许多细枝末节处,都没守着孟国的君子之仪。
乌蚩解决完了外边的人,很快便赶来帮忙,不消片刻,堂内便清净了下来。
林砚将手中的胡人弯骨刀随意地扔在地上,淡声吩咐:“没死的,都带走。
”
“您的手臂?”乌蚩看着这人染血的袖角,提醒着。
“没事。
”林砚背过身去,不动声色地顺过乌蚩随身的短刃,在自己的左臂亦划了一刀。
鲜血顷刻涌出,甚至比右边伤得还深一些。
短刃被塞了回来,乌蚩看着林砚,不知道主子用意是什么。
曾经听族人传过那位已故公主的古怪性子,虽没亲眼见过,但从林砚这…能窥见一二。
林凝素撩开珠帘,来到二人身边,小声地问:“我能回林府了吗?”
她话音刚落,便注意到了林砚袖口上不同于原本绣色的暗红。
“哥哥,你受伤了?”她抬眼,见林砚正看着她,却什么也没说。
得先止血才行,林凝素看着四周,方才还热闹的堂内此刻连个人影都没有,更遑论去寻处理伤口的东西了。
要不就先用衣角凑合下…
“乌蚩,撕两块布条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