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室友们还在睡梦中,姜聿白悄无声息地踩着扶梯下床,甚至没敢往下铺看一眼,简单洗漱后就离开了宿舍。
上午又是裴教授的色彩课,裴教授先点评了上节课留下的作业,再按照国际惯例,拿姜聿白的作品当作范例,给其余同学讲解上色要点。
然而这节课,姜聿白本人却始终不在状态。
裴教授走到他身后,不由皱了皱眉:“姜聿白,你是不是没听清楚作品要求?”
姜聿白将目光从画纸上移开,低声回道:“听清了。
”
裴教授指着他的画:“我要求你们创造出‘热恋期的少女’,不是让你画‘丧夫的寡妇’。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画室里顿时传出一阵哄笑声。
裴教授向来以毒舌闻名,他带的学生几乎时刻准备好迎接嘲讽。
但众所周知,姜聿白是他的得意门生,难得听到裴教授毒舌一次。
“笑什么笑?我看看你画的很好吗?”裴教授眼风一扫,大步走向笑得最大声的男生,夺过他手中的画笔,“来,看着点!”
说完,就用沾着红色颜料的画笔往白颜料罐里怼,口中骂道:“画的什么玩意儿?”
那位男生眼睁睁地看着一罐刚开的大白被污染,整颗心都在滴血,却只能憋屈地含泪让到一旁,观摩裴教授给他改色。
其他同学见状立马收住笑容,生怕笑得太大声,招来裴教授祸祸自己的大白。
与此同时,姜聿白重新看向自己的画作,思考了几秒后,直接撕开胶带,换了一张画纸。
“姜神,你要从头再画啊?”身旁的女同学小声问道,“可距离下课没多久了,来得及吗?”
姜聿白点头:“来得及。
”
十一点二十分,姜聿白停下画笔,一位深处花田的白衣少女背影跃然纸上,她的一只手放在向日葵帽沿上,另一只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