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叼着刷牙子,语调含混,“今天出去买。
”
不妨碍秦夏能听懂,点了点头,“正好拜完佛,往庙会上去转转。
”
时下牙粉多有数味药材研磨制成,漱完口满嘴药香,还有些辣舌头。
好在过去这么久,秦夏已经习惯了。
起得太早,上一顿吃下去没多久,两人都不饿,各自拿了块在甘源斋买的点心垫了垫肚子,就迫不及待地去到院中玩雪了。
家里有铁锹,秦夏选了个位置,先铲雪垒了个雪人的身子,又和虞九阙一起团了个雪人的脑袋。
随后去屋里炭盆中捡了两块圆炭当眼睛,插一根萝卜当鼻子,两根干柴当手,一个傻里傻气的雪人就大功告成。
结束后,依旧意犹未尽。
门前廊下还有虞九阙之前团的雪球,索性一个摞一个,用吃橘子剩下的橘子皮当帽子,或是枣核当鼻子,又做出五个好似手拉手,排排站的小雪人来。
秦夏很满意地退后一步,左右欣赏一番。
虞九阙也跟着看,看着看着就笑起来。
日光映雪,足以将人心头的阴霾尽数驱散。
初一上香需趁早,辰时过一刻,住对门的小两口就凑在了一起。
互相问过好后,曹阿双亲切地上前挽住了虞九阙的胳膊。
“九哥儿,这是你新买的袄子?真好看,衬得你和雪一样白!”
虞九阙下意识扯了扯棉衣的下摆,浅笑道:“不过是一件普通衣裳罢了,你这件秋香色的才别致。
”
曹阿双笑出两边梨涡,飞快看了一眼韦朝,小声嘀咕,“我说这颜色不耐脏,他非要买给我,还挨了婆母一顿数落,不过婆母说归说,到头来还是帮我填了棉花,嘱咐我干活时要穿的话,记得戴个套袖。
”
韦朝宠媳妇,葛秀红也宠儿媳。
若放在之前,虞九阙或许会有那么一丝丝地羡慕曹阿双和韦朝之间,从来不掩饰的恩爱。
可经过昨夜……
他已不需要艳羡谁了。
说话间,已经走出几丈远。
秦夏和韦朝为了不打扰后面哥儿姐儿说小话,特地提前了几步。
可又不放心身后的人,聊上几句,难免再回头看看。
每当眼神对上,就会发觉虞九阙和曹阿双像两只小麻雀似的,脑袋挨着脑袋又说起什么,然后便会笑着看向这边,惹得秦夏和韦朝一头雾水。
猜不透,不如不猜了。
两人无奈一笑,继续接上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