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巡在害怕,他竟然在害怕。
沈怀仁挪开了视线,不再去看他。
心口绞痛难耐,他不是铁石心肠,可这些真假参半的承诺他不想再要了,也不敢再要了,这些承诺的代价,他受不起。
这几年没有兄长的庇护,留在他的府上,收敛了许多锋芒,或许那个侍从进来说的是对的。
他沈怀仁是一个人,是靖远侯府的二公子,不是什么可以随意丢弃的阿猫阿狗,更不是攀附权贵的菟丝花!
昔日他一个纨绔二世祖,仗着哥哥当权,做了不少荒唐事,从前的富贵荣光是哥哥和爹爹的宠爱,如今的荣华富贵算什么?这副模样像什么,卖身求荣?
靖远侯府如今的落败又是什么?
他牟足力气,艰难地将人推开,看着面前男人眼中的泪水,心口发闷,他自从喜欢上萧若巡,整个人就不像他自己了。
他从前最喜欢看见萧若巡出丑,哪怕入了他的府里,也想要报诏狱的仇,报复萧若巡,如今算得上第一次真正清楚地看见他的落魄和无助时。
沈怀仁并不开心。
心底犹如被藤蔓紧紧地包裹住,狠狠地攥住,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他嗤笑道。
“你现在这副深情的模样,在我眼里只觉得虚伪,你来挽留我,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你害怕少一个既可以容忍你的脾气,又可以随你舒服,可我不想忍了,不想让你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想再见到你了,我看了只觉得恶心,恶心,就当是看在我们最后的情分上,放过我,别再将你的想法强加给我,也别把为了我好放在嘴边,把我关在这半亩之地。
”
难怪,难怪,兄长死后,靖远侯府那个地方,萧若巡时时挂念他回去,原来这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只怪他傻,怪他蠢,他竟然能够喜欢上一个曾经凌辱过他的人,会不会这个人看向他的时候眼神里还带着怜悯和浓浓的不屑?!
萧若巡给的一点甜头,他就如同一只狗贪食骨头一样感激不尽。
二人相处亲昵的这些日日夜夜里,萧若巡望着他的眼睛看向的人,真正痴迷找寻的人是谁?
那样温柔儒雅的萧若巡不属于他,他是鸠占鹊巢,溺死在不属于他的温柔中。
“不就是一件衣服,只是一件衣服,那件衣服你不想穿便不穿,我也不是因为沈晗昱才将那件衣服送给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