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徐烟只以为他要脱外套,等他把手按在腰上扯下裤子时,吓得她迅速挡住眼睛,低声惊呼。
“洗澡而已。
”
从美国直飞回来,陆应淮在飞机上熬了十四个小时。
到了徐烟那又上树爬墙,累得他从未有过这种倾覆而来的疲惫。
直到陆应淮进入浴室,徐烟还无法相信他从良这个事实。
她再次感到好奇,为什么他回国后态度大变,没有像之前那样鄙夷轻视她,也没有威胁强迫她,甚至一度很好说话,给到了她基本的尊重。
浴室里,陆应淮翘着右手,不想让伤口沾水,费力地洗净身上的尘埃细菌。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着,他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难以想象,他现在变得这样好说话。
徐烟给他打电话那天,他只是正常在休息。
时差原因,加上他的手机被丢在客厅,才没有第一时间听到铃声。
第二天醒来,他看到与她聊天框上的那个红色数字一,不敢置信。
往上翻看记录,大多是他像主人一样发号施令,她不情愿地回一个字,或者两个字。
想到自己出国时的本意,他想让她先碰壁,再求他低头看看她。
接到她的电话,他似乎是得偿所愿了。
他清楚的知道,徐烟不会轻而易举给他打电话,肯定是遇到只有他有能力解决的麻烦。
但自己一向骄傲,轻易回头找她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他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故意搁置忽略。
可不出三天,他开始胡思乱想,从睡前的时间推想,到出去和朋友玩的时候走神,他觉得自己走上了一条会分裂他自尊的黑路。
他总是会想到国内的那个小白兔。
她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还是被谁欺负了?
现在在哭吗?
对着谁楚楚可怜?
加上,季浅前几天打来的电话,说徐烟在刻意靠近林子序,她无能为力,已经处在暴怒的临界点。
坐上飞机那一刻,他根本分辨不清,自己是因为担心徐烟和林子序好上而回国,还是担心她被季浅打压,想回去把控局面。
或许,他只是不想她哭给其他男人看。
……
思绪混乱地纠缠在一起,陆应淮洗好澡,围上浴巾。
拉开浴室门,两道目光不受控制地对在一起。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