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微敛,睡梦中的样子并不轻松。
徐烟关掉床头灯,卧室陷入黑暗,她只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她还是没想明白,一向不把她当人看的陆应淮为何转变态度,能和她谈论平等和尊重。
他没说过喜欢她,她也不相信他的喜欢,他们的开始并不美好,她不认为这可以发展出真心。
想到最后徐烟的头剧痛,她拿起手机,买了明天中午的机票。
付完款,她发现自己的余额数字可怜。
无声地叹息一声,她没闲心再分析男女之事,只想尽快高考毕业,尽快找工作赚钱。
她想靠自己摆脱贫穷。
现在的日子真的捉襟见肘,太紧促了。
……
缺觉的陆应淮一直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他的头依旧很沉。
惺忪睡眼刚刚缓和,他就看到床头柜上叠好的衣服,是徐烟昨晚给他洗干净的。
但他没在房间看到她的身影,甚至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知道她没办法回家,陆应淮没有怀疑她逃走,自顾自地进浴室洗澡。
果然,他刚从浴室出来,就遇上从外面回来的徐烟。
“你醒啦?”
她手里端着酒店配置的早餐。
陆应淮点了下头,嗓音带着干涩的低哑:“你可以让他们送上来。
”
“我醒的早,就下去了一趟。
”
徐烟把早餐放到桌子上,当着陆应淮的面看了眼手机,随即抿了下唇。
“你有事?”陆应淮轻而易举就识破了她的焦急。
闻声,徐烟抬眼,迟迟没有开口。
她走到陆应淮身边,对上他还布着血丝的眼睛,小心翼翼地开口:“我爸妈在枝溪,我现在要去一趟。
需要……需要你把钱给我。
”
她把话说到这份上,陆应淮当然明白她借这笔钱的用处。
顺势,他想到她之前和他置换的那十万。
那时候她没说还,也没说钱的用途。
“之前那十万也是给家里用?”
徐烟窘迫地点点头,声音越来越小:“我家里情况不太好,但这两次都是急用……不会再……再找你借钱了。
”
陆应淮没说话,拿过手机,在给人发消息。
在这短暂的等待中,徐烟还是感觉到了地位不平等带来的耻辱感。
这种不平等和以前他颐指气使她忍辱负重不一样,是现实意义上的地位不平等。
他是富人,她是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