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春蝉时断时续的凄鸣声。
虞歌神色中的倦意如一把泛着寒意的铁器,紧紧贴在楚思端的喉管上,令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分外艰难。
虞歌没有过其他人。
虞歌离开…原来真的只是因为恨她。
是她做错了吗?
楚思端手足无措,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想过千万次的词句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含着不规律的哽咽,“我那时…只是非常爱你。
”
她强撑着一口气,伸手去拉扯虞歌的行李包。
“留下来,小歌,我已经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我不让你一个人呆着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我们就办什么样的,都听你的……。
”
“不了。
”虞歌汪在眼睛里的泪水终于落了下来,“你一点都没变,甚至更……。
”
她猝然停顿了一下,颤抖着吸了两口凉气。
“你甚至动手打我。
”她道,“楚思端,你也曾经是被暴力威胁过的人。
”
我曾牺牲掉自己的一切,试图治愈你被他人割裂、无法痊愈的伤口,可你却反手将伤人的利器捅进了我的心口。
楚思端将嘴唇抿得发白,血液里仿佛流动着某种剧毒的液体,使她由内而外地感到寒冷。
自从两人交往后,虞歌再也没有叫过她的全名。
她是这世上最了解虞歌的人。
虞歌的确是个非常单纯、温柔的人,但不幸的人生经历也赋予了她一些超乎常人的品性,比如韧性,比如固执,比如决绝。
她通常会在说话做事时给人留三分余地,但一旦把话说绝了……就意味着完全无可挽回。
几乎没有人知道,她们二人之间,心软念旧的其实是楚思端,而虞歌才是性情更为果决的那一个。
楚思端意识到一个可悲而令人窒息的事实
她无休止的索取、控制与无端的暴力行为,已经踩到了虞歌的底线。
虞歌已经决定要放弃她了。
莫大的恐慌如盘踞在毒蛇的尖牙,将毒液深深注入了楚思端的心脏。
那一瞬间她甚至觉不出任何情绪,噩梦成为现实所带来的绝望悄无声息地裹挟着她的思绪,使她心里只剩下了冷冰冰的麻木与凝滞。
她凭借着本能,极力想要劝服虞歌。
“那是因为你之前走得太突然了,又这么久都没回来,我只是怕你……。
”
虞歌缓慢道:“别说了,阿端,就到此为止吧。
”
她的神情里既看不出不舍,也没什么怨恨的迹象,在那张苍白而充满病气的脸上,只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